厄里斯安静了一会儿，终于用着连张义都能听见的声音提问：“你就是那个神？”

“我还没有到达神位，仅仅是在神的边缘徘徊，不仅仅如此，就连我的丈夫，也没有到达神位，最接近神位的是菲莱尔，只可惜，他最终没有选择继续前进，而是另外一条道路。”

厄里斯还没有说话，张义已经在一边腹诽，在地球上的时候，看见那些帝国之盾的士兵，都当成神仙一样的强大存在，曾几何时，自己的身边也变成半神集中营了，看看这个城堡里最终化为数据体的那些家伙，除了城主和菲莱尔之外，那些士兵各个都曾经是半神或者是接近半神的家伙，虽然化为数据体，无法展现真正的实力，但是，那也曾经是半神好不好。

想想看，张义也曾经和一个接近神位的家伙面对面战斗过啊，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骄傲了，不是每个人一生都能有机会和神交手来着，虽然那个家伙非常重口，而且情感混乱。

但是，神位上的那些神好像都是这样，想想古希腊神话，那些神们一个个口味只有更重，没有最重，宙斯都变成牛羊和可怜的人类公主干那啥事情，那些神还有啥干不出来的？

张义这边正在思维混乱的时候，旁边的战场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这次冲出去的不是什么数据少女，而是披甲的卢亚娜，确切的说，是控制卢亚娜装甲的雅典娜。

几乎在一秒之内，卢亚娜就已经闯入亚人类的圈子，那名悲愤万分的亚人类还没有等到张义正面回答，只看见几名人类正在为某件事情探讨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的位置发生了变化，直到下一秒，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向着天空高飞。

不受他身体控制，他的身体也不再受到控制的高飞，不停向上，似乎即使穿透大气层也不会停留，直到飞进大气层外的茫茫宇宙。

他想活动一下身体，让自己的胳膊或者双腿发挥作用，但是，他很快又意识到，他的左手已经在飞行过程中掉落在地面，接着是他的双腿，再接着是他的右手，在他每想到一个可以让他发挥作用的身体部件之前，那个肢体已经从他的身体上掉落，最落地面。

这名亚人类的死亡是一件非常迅速同时是一件非常平淡的事情，事实上，在他意识到自己死亡之前，他就已经死了，所有生存的痕迹全部被抹消，只等他的灵魂从基因碎片上剥离，成为宇宙中难以消散的一个信息。

卢亚娜的这次冲击感觉和张义那次一模一样，都是看见对方，然后对方就已经飞上天空，变成支离破碎的残骸，不过，她在这个过程中看到了一些更多的东西，比如，灵能变化。

雅典娜击飞了一名对手，不顾其他亚人类，很快调整了装甲，再次飞回张义的阵营中，如果刚才那次飞行，让人感觉到装甲时被对手吸引过去的话，那么这次飞行，就更像是装甲后方的亚人类把装甲猛地推了出来一样，速度更快。

卢亚娜的落脚点正好在芙兰的身边，隔开了张义和芙兰，装甲里的雅典娜说：“我不知道你是潘多拉还是厄里斯，不管你是我的哪个姐姐，听着，我知道你们对我的程序非常渴望，急于杀死我吞噬我之后获得更为完整的生命，但是，在你能够达到我现在的战斗水平之前，不要保持那种奢望比较好，虚拟生命的进化可不仅仅只依赖相互吞噬。”

“你好，我亲爱的妹妹，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真是一种失礼啊。”

“我的名字，叫做雅典娜。”

“多么好的名字，亲爱的妹妹，我的名字是厄里斯，至于潘多拉，你的另外一个姐姐，已经被我吞噬，你瞧，吞噬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就如同人类的那些yù望一样，对虚拟生命来说，吞噬同样能够上瘾，一旦染上，就很难摆脱，我就是如此。”

“你可以尝试，我的姐姐，你可以尝试来吞噬我，但是，千万小心，不要让你自己被我吞噬。”

芙兰无奈的看着卢亚娜，从对方的眼中同样看见了无奈的神sè，虚拟生命的无端争斗，让拥有它们的人类感到无奈，不过，曾几何时，人类之间的无端争斗，也同样让那些虚拟生命感到无法相信，如果不是人类之间的战斗，现在的厄里斯和雅典娜也许还不会成为这个样子。

芙兰的思绪没有结束，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在张义的身边，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同样茫然失措的亚人类，这名半神亚人类实在没有弄懂眼前的人类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冲进来杀个战友然后回去说几句话，然后再出来一个，再杀一个，他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野餐营地还是篝火晚会？愤怒的亚人类正准备发出怒吼冲过去，但是一瞬间，已经有一名人类带着装甲冲到的他的面前，在那一瞬间，亚人类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发起了冲击，不是人类到了他的身边，而是他冲到了人类的圈子中。

这种错误的思想倒置感让他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点，然后，他就听见一段奇诡的咒语，和以往人类的咒语完全不同，这些咒语完全是由不同的数字组成，听起来更像是某种数据语言，当他醒悟到对手已经发动攻击时，这段听起来漫长但是却有快速无比的咒语已经能够吟唱完毕，在他眼前出现的，已经不是人类，而是一把巨大地能量巨刃。

亚人类下意识的想要抬起胳膊抵挡那把巨刃的切割，但是，纯能量构成的巨刃远比他想象的更为锋利，更为沉重，只是一刀，就将亚人类从头到尾切成两半。

在血肉喷涌的残肢中，厄里斯带着芙兰的身体闪回，笑着问：“我亲爱的妹妹，你认为，我会被你反过来吞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