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阵形,立即撒退!”
方云吼道。他读过《上古经注》,知道这只凶兽体外的黄雾,就是瘟疫。但这些士兵却不知道。他们完全不清楚,靠这只凶兽,基本就相当于自杀。
得到一口喘息之机,破神弩方阵立即四散逃开。他们聚在一起的时侯,目标明显,但一散开,凶兽蜚似乎失去了目标。立刻把目标转移了。
“散开,所有人散开。不在聚在一起。这头凶兽会攻击聚在一起的目标!——大军听令,没有我的命令,严禁攻击。”
在这头上古凶兽身上,方云感受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他原本还想过用“轮回刀法”,攻击这头上古蜚,但没料到。心中刚刚升起这股念头,那股危机感,立即数倍的增强。
武者功力高到一定程度,有都有一种非常玄妙的直觉。虽然难以描述,但却十分有效!感受到这股突然增强的危机感,方云心中狠狠的震动了一把,立即知道,这头凶兽,根本不是现在的自已可以碰触的。
微一沉吟,方云立即发布了命令:
“所有人听令,立即躲进屋里。熄灭所有火堆,尽量躲到凶兽看不到的地方。另外,不要叫喊,保持安静!”
这头凶兽身上充满了愤怒和狂暴的气息。这在说明这头凶兽非常危险的同时,也说明了这头凶兽,并不能理智的思考。只要它寻找不到目标,自然会离开。
不知道是谁熄灭了第一个火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黑夜中的叫喊、啼哭,迅速下了下去。开始是哽咽,最后连哽咽也消失了。
所有人都躲进了帐篷或楼房中。在这个混乱的时刻,方云的冷静和沉静,起到了迅速安抚人心的作用。
轰隆隆,大地隆隆的震动。尽管空气中的惊慌并没有消除,反而增加了。但这座城池,在此刻却保持了惊人的安静。整座城池,只余下上古凶兽巨大的脚步声。
失去了目标,蜚突然安静了不少。它一路横贯安芸城,向北行去。途中,踏塌了几座房屋,偶尔有一些惊呼声传出,很快便被湮没了。
安芸城寂静的可怕。
距离安芸城半里外的一座山头上,三名龙形虎骨,气息强大的中年道人,大袖飘飘,负手站立在悬崖上。他们的目光中,暴发出一阵阵隼利的光芒。
“不错,安芸城的武将,比前几天遇到的武将聪明许多。知道这头凶兽,是不可力敌的!”
为首的道人说道。他的面色红润,三缕长须随风飘动,凭添一股仙气。
“是啊。这一路过来,这头牲畜已经杀死许多大周甲士了。就是因为这些人太过愚蠢,试图攻击一头上古蜚!他们也不想想,在上古时代,这样一头牲畜可是需要各大宗派联手围剿的!”
第二名道人说道。他说话的时侯,眼睛眨动,里面流露出来的,是一抹抹阴狠的光芒。
“住口,什么牲畜?不要忘了,几个月前,他还是我们的师弟!”
为首的道人突然回道叱道。神色极为不悦。
第二名道人立即神色讪讪,不说话了。
“师兄,你也别责怪他。按照宗里的规矩,他的意志不够坚定,失败了。也就算不得我们宗派的弟子!三师弟这句话,也没说错。”
第三名道人说道。
大师兄神色微霁,但依然冰冷:
“大周朝的高手已经来了。我们这次的任务,只是取回‘蜚’的精血,其他的一切,休要再提!”
他一摆出师兄的架子,其他两人,连忙俯首称是。
同一时间,安芸城的西北,一名皮肤白皙,容貌俊美的少年,身披黑色丝绸长衫,手里握着一根玉笛,轻轻的倚在背后竹林上。
少年微微闭目感应一下,眨眼间,安芸城周围,无数人影出现在他的感应中。
少年眨开眼来,轻笑起来:
“有意思。这次上头瘟疫凶兽一出来。到时引出了一大堆的道、魔凶人。一个个都想占便宜,都不想出手!哈哈,有意思,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而在黑夜深处,魔门青年第一高手风太苍,长发飞舞,正站立在半空中,默默的注视着下方城池中,巨大的蜚。他的目光变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方云站在帐篷中,静静的注视着庞大的蜚。他根本不知道,安芸城周围已经吸引了这么多的道魔中人。他的实力,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感知整座安芸城的地步。
“咔嚓!”
北方传来一声城墙被推倒的声音。这头带来瘟疫和干旱的凶兽,终于越过城墙,朝北而去。黑夜中,方云听到这道声响,立即掏出铁墙,立即了几行字,然后绑到蜂鸟腿上。
“嗤啦啦!”
蜂鸟双翅一展,立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安芸城飞了出去。蜂鸟刚刚掠过安芸城边缘,一道黑气飞出,就要把这只蜂鸟击下来。就在此时,一道清气飞来,“砰”的一声,黑气和清气纷纷消散。蜂鸟越过层层山峦,立即消失在了天边。
将蜂鸟放出后,方云立即在手中一划,往铁筒中注入一筒水,交给了周昕:
“这头上古凶兽,身上散发出的雾气就是这次爆发的瘟疫。你们距离太近,基本上都中了瘟疫。一会儿,把这管血散到水缸里,分给全军士兵喝。”
周昕心中震动了一下,这才知道起作用的,不是什么灵芝,而是方云的血。方云做的太隐蔽,连他都没瞧出来。
方云把铁筒交给周昕,正要向凶兽蜚的方向追去。突然,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不对,”方云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响应他心中感觉,呼的一声,一道黑影飞鸟般方云头顶掠过,向着凶兽蜚的方向追去。
紧接着,又是第二道,第三道,一道又一道人影掠过安芸城,向凶兽蜚的方向追去。
短短时间内,居然有二、三十拨人影,破空而去。这些人,每一个人,气息都不在方云之下。
方云额头,唰一下就流下了冷汗:
“还好我感觉到了不对,特意慢了几步。否则的话,做了出头鸟,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又等了一会儿,再没有人破空飞去。方云这才拨地而起,向北飞去。
就在方云离开不久,黑夜深处,风太苍目中闪过一丝冷光,随后脚下一踏,朝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