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有人来看你?”
徐宫尧还没说话,门外的人已经推门进来了。
竟是华美的厉嘉嘉。
厉嘉嘉怀里抱着一束新鲜的大岩桐,红的红,紫的紫,衬得一张脸更加明艳动人。
“你怎么又来了?”徐宫尧蹙眉。
听着语气,这应该不是厉嘉嘉第一次过来了。想必床头那束大岩桐,也是她带来的。倒是个有心人。
“医院是你开的吗?我还不能来了!”厉嘉嘉往里走了两步,看到可安,这才收敛了气势:“宁总也在啊。”
可安和她打了个招呼,又看了一眼徐宫尧。
徐宫尧还蹙着眉,好像眼前这个女人怀里抱着的不是花是个炸弹。
气氛有点古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正好,可安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屏幕,是言泽舟打来的,想来应该是那头的应酬结束了,她赶紧站起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聊。”
厉嘉嘉对她挥手,说了句再见。
徐宫尧也不留她,只是嘱咐路上小心。
可安走出病房,关门的时候忍不住又往里看了一眼。
厉嘉嘉正把那束枯萎的大岩桐抽出来,换成新鲜的,徐宫尧侧脸看着她……
?
可安接了电话。
那头竟不是言泽舟的声音。
“请问哪位?”
“我是傅殷。”傅殷沉稳有力的声音传过来。
可安立刻回神:“傅老你好。”
“你好,宁总。是这样,刚才有个饭局,小言喝多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来接他一下。”他语调不疾不徐,听不出来情绪。
可安蹙眉,立马应允。
“他在哪儿?”
傅殷报了个地址。
“好的我马上过去。”
言泽舟的酒量可安在同学会上见识过,能让他“喝多”到需要人去接,那得是什么样的程度。
这人,让他少喝点的时候,他答应得倒是爽脆。
可安快速地赶到了傅殷说的地方。
那是家五星级的酒店,按理说应该有代驾服务,不知道为什么傅殷会亲自打电话让她来接。
她下车的时候,看到傅殷正站在门口抽烟。
烟雾缭绕间,他的眉目有几分沧桑。
“傅老。”可安叫了一声。
见到她来,傅殷走到垃圾桶边,掐灭了烟。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麻烦宁总。”
可安摇摇头,不知怎么的,竟被这句不好意思搅浑了立场。
“人在里面。”傅殷指了指大厅。
可安点头,往里走了两步,又折回来。
“傅老,谢谢你出手相助。这次宁氏能死里逃生,全靠你的帮助。”
“谢我不如谢小言。”
“是的,我也会谢谢他。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他。”可安看着傅殷。
傅殷耸耸肩:“也不是非要有理由是不是?”
“莎士比亚说,一只麻雀的生死都有其独特的天意。万事都有一因,傅老不可能没有理由。”可安停了几秒,倒也没有咄咄逼人:“既然傅老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也不强求答案。我先进去。”
傅殷沉默不语。他看着可安的背影,纤瘦,倔强,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他又想点烟了。
可安一进门就看到了言泽舟,他躺在酒店大厅的沙发里,手搭在额头上,看样子很难受。
他的手边有醒酒药和醒酒汤,看样子,在这也没有少折腾人。
“言泽舟。”她叫了一声。
他没有反应。
酒店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和她一起合力将言泽舟扶起来。
他很沉。
可安试着将他一边的臂膀绕在自己的肩头,他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朝她抱过来。
“哎哟!”工作人员叫了一声,以为他会倒地。
但他只是稳稳地抱住了可安,伏在她的肩头上。
“来的挺快,是不是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