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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我的天!”涂氏嚎啕大哭,紧紧抱着陆建立,不停地喊:“要命了,要命了。”陆建立面如金纸,喘着气轻轻拍她的手:“别怕,别怕。”又非常勉强朝毅郎笑了笑。
毅郎紧紧贴在林谨容怀里,好奇而担忧地看着涂氏和陆建立,又仰头看向林谨容,低声道:“娘……”
“嘘………………”林谨容努力抱紧他并保持平衡,马车太过颠簸,她觉得她的肠子都要被抖断了,不,被打成无数个结,又被使劲往两边拽,生疼。豆儿挪过来,一手撑住车壁,一手紧紧帮她托住毅郎,林谨容感激地看着豆儿,豆儿却只是望着她轻轻一笑。
后面这条街不大,平日住的多是陆家已然成家立业的下人,其中有跟着他们一起跑的,也有躲在家里不肯出来的,这个时候就显得格外的冷清,因此众人也就更能分清楚自家的马车和马队发出的声音和身后传来的,那种仿佛敲击在心脏上,让人害怕得要命的纷乱的脚步声和恐怖的咆哮声:“站住!”
“快来人!”
“这边有人跑了!”
“镥财都在车上!”
甚至还有人喊:“前面的弟兄们!这些人吃你的骨血,穿你们的骨血,还骑在你们头上拉屎,你们真的要帮他们?何不替天行道,均平富?!”这便是所谓的策反了。
只听陆缄在外头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陆家没有亏待过你们!大伙儿不乐意跟着的不勉强,乐意跟着的将来不会忘了你们!”
陆建新恶狠狠的威胁声:“从来逆贼都是死路一条!不为自己想,也为自己的子孙后代想想!”
涂氏发出长长的一声哽咽,把头往陆建立怀里钻,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牙齿不停颤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马车仍然疯狂地往前奔行着,林谨容颤抖着手指轻轻挑开车帘,她看到身后一群穿得五花八门的人提着明晃晃的刀枪有人手里还拿着不曾熄灭的火把,太远,她看不清楚这些人表情,但可以想见的狰狞。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没有马匹。
她才这样想,就见远处有一骑迅速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奔来,马上一人,大声吆喝着,如同旋风一样地奔来,他手里高高举着的刀迎着晨光,森寒冷厉。可以想象倘使给他追上来,一刀砍下去,必然是一条人命。眼前一条身影一晃,是陆缄拍马迎了过去,涂氏看得真切,“啊……”地喊了一声,晕死在陆建立怀里。
陆建立用力掐她的人中,眼睛也不眨地牢牢盯着外面。
林谨容亦是把毅郎面朝怀里紧紧搂着努力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陆缄。只见陆缄拉开一只弹弓,闪着黄光的弹丸流星似地飞了出去。
马车剧烈地一晃林谨容坐立不稳,无奈松手,好容易坐稳了,就听见车外传来一阵欢呼。她闭了闭眼睛,在毅郎的头顶轻轻落下一吻。接着她听见陆缄哑着嗓子声嘶力竭地道:“再加把劲儿,他们没有马!往东门走,官兵还守在那边的!只要出了这条街就好了!”
马车继续前行,林谨容再次掀起车帘,看到陆缄吼得脖子都红了,虽然知道他看不到她还是朝着他微微一笑。
“嗳………………”涂氏颤悠悠地醒过来,张口就喊:“我的二郎哦…
陆建立忙捂住她的口,低声责怪:“二郎好样的,拿弹弓把那人打下马去了。”
林谨容也轻声道:“他们多数没有马,我们只管往东门走就好,二郎说官兵还守在那边的。出了这条街就好了。我们一定能逃出去。”
涂氏慢慢坐直身子眼角眉梢有了几分活气,仿佛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其他人,轻声而肯定地道:“二郎不会弄错的,他读书都那么厉害。
他说我们能逃出去就一定能逃出去。”
林谨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低头夸赞毅郎:“毅郎好样儿的,真乖,都没有哭。”
毅郎露出害羞的神色来,将脸贴上她的前胸,低声道:“害怕。”
“不怕,咱们是在玩游戏那。你比三叔祖母还要勇敢。”这么小的人儿,因为答应过她不哭不闹,害怕了也没出声,林谨容热泪盈眶,紧紧将毅郎搂在怀里,发誓一定要照顾好他,哪怕付出她的生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