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睿阳看来,南造云子既然能在自己的船队里发展眼线,那也一定会在沪西办事处和特高处安排视线,甚至两边可能都有她的人,这不过是常规操作而已。
对她这样一个老练成熟的资深女特务来说,想要在两千多名警察里面找到合适的目标加以威逼利诱,变成她的内奸,这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越是自己离开沪市的时期,越要对南造云子加强监视力度,他绝对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放弃内心的怀疑。
他虽然不害怕身边藏有南造云子的奸细,可知道奸细没有揭穿,和不知道奸细是谁,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正所谓百密一疏,他不管多么的谨慎,也是会犯错误的,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找出这些内奸。
“戴老板来电,要求我们京沪特别站继续行动,派遣特工向中储银行投掷手榴弹进行威慑,您看这件事该如何进行?”曹伯平问道。
“威慑?这是很明显的恐吓!我走之后,京沪特别站的工作就交给你这个副站长来全权负责,像是针对中储银行所采取的行动,只要局本部对此有直接命令,你和蒋安化两个人协商后就可以决定,没必要再请示我。”
“以暴力手段来阻止中储券的发行,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军统局早晚会吃亏的。你可曾发现,目前沪市的局势,正在朝着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方向,渐渐的接近?”许睿阳皱着眉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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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指宪兵队特高课和特工总部谋划,利用佘艾珍做头发事件,取得了免于检查的权力?”曹伯平说道。
“没错,特工总部和日本人取得了携带武器进入租界的权力,也为接下来的反击扫清了障碍。我们要看清眼前的形势,租界当局面对日本人蓄意挑衅的威逼,是在步步后退的,租界已经不能成为军统地下潜伏组织的屏障了。”
“我们攻击中储银行,并且刺杀中储银行的头目,而得到的结果必然是大规模的报复,特工总部同样会这样做,吴四保等地痞流氓杀人如麻,手段将比我们更加残暴和血腥!”
“山城政府在沪市可是有四大银行,当军统局的暴力手段无法起到威慑作用,接下来就是一面倒的杀戮,特工总部的行为无法针对军统局,而是会对那些无辜的银行职员。”
“诚然,我也明白,不管戴老板还是我们,对于上峰做出的指示,都是无法抗拒的,可行动必然要有目的,明明无法达到的目的,还采取行动做什么?”许睿阳摇了摇头说道。
他对军统局实施刺杀和恐吓手段来阻止中储券的发行,向来是持反对态度的,认为用这样的方式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改变不了沪市的局面,必然会以失败而告终。
军统局的特工躲在暗处,特工总部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可是坚守在银行里的职员们何其无辜,因为这样的行动而惨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