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朱家人,也听进去了,只觉得这些话,真是说得太透了,将慕家这些年兄弟母子之间的纠葛,都抖搂干净了。
再回想自家,朱家小妹这事,岂不是也是因为他们几个兄长太过纵容心疼,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最受震动的自然是慕破军,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之前还有些觉得沈佳言真是心硬如铁,看他如此可怜,居然半点都不动容。
听了这席话,他却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他和亲娘还有慕老二之间这十几年的纠葛,自己的那难以言说的心路历程,居然就被沈佳言给一语道破了。
将他剖析得清清楚楚,似乎身上每一块骨头,每一条经脉,甚至每一个毛孔都被看透一般。
这让他甚至怀疑,自己打的那些主意,那点子心思,是不是也无所遁形?
他突然有些拿不准了,这样聪明冷静,理智的一个女人,他真的能求娶到手吗?就算能求娶到手,他能拿捏得助吗?
慕破军一时有些恍惚了。
一时院子里安静的有些尴尬。
这一来十几年慕家的那点子各自的算计阴私,都被沈佳言叫破了。
不仅慕家的人不自在,朱家的人更不自在。
不好意思留下,只得匆匆道别回家去了。
这边慕老娘和慕老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番话说震惊,也都偃旗息鼓,搀扶着慕老二回了西厢房,半日都没出来。
也不知道后来慕老娘拉着慕破军说了些什么,反正慕破军出门,也不知道是借还是买了些粗粮回来给了二房那边,二房那边勉强算是安静了下来。
只偶尔为了灶屋谁先用,偷摸顺一点调料,或者吃的,而争吵几句外,倒是没怎么闹腾了。
村里的人初三就陆陆续续的知道慕老二一家和慕老娘败光了慕破军当年置办下的家业,灰溜溜的又回来了,厚着脸皮还挤在慕家的院子里,让慕老大养着他们一家子呢。
请慕家吃年酒的时候,大家都有志一同,看着慕破军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不时的还安抚两句。
白氏从初二因为朱家小妹的事情闹了一通后,索性也就不出门了,不往慕家这边俩,做足了架势。
倒是李狗蛋他娘全氏听了,借着请年酒店时候,就将沈佳言喊到一边去问到底怎么回事?莫非真要养着慕老二一家子不成?
因为沈佳言之前对几个继出子女都能视若己出,万一真脑子一抽,将慕老二一家也视同亲弟弟养着,那只怕是养了个无底洞了,多少银钱丢不下去?恐怕还要落个埋怨。
话里话外都替沈佳言着急。
沈佳言心中动容,这来东光村,全氏念着她当时放过追究李狗蛋一事,夫妻俩对她真是掏心窝子的好。
见她担心,忙安抚道“你放心,我没事的!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全氏见沈佳言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就略微放下心来。
一直到正月十五,这半个正月,东光村和附近几个村落走亲访友的谈资都是慕家这一出一出的好戏。
沈佳言定了初十之日回请年酒,除了李狗蛋家,就是里正家和隔壁朱家。
从早忙到了晚上,一天院子上空都飘着肉香。
慕老二他们倒是想出来,这才几日的功夫,那十来斤的肉就被他们霍霍光了。
没办法,慕老二父子三人说粗粮太拉嗓子,要多吃点肉补补,尤其是慕老二,这不是受伤了,名正言顺的养伤。
十来斤肉,三个男人,还是节省着,也不过三四日就吃光了。
油也霍霍得只剩下一个坛子底部了。
旁边菜园子里的菜,得亏大壮和大嘴他们防得及时,每日只准他们去砍一棵大白菜,或者一根大萝卜,别的一概不许动,这才保住了。
不然以郭氏母女三人的德行,这一菜园子的菜只怕都被祸害完了。
饶是这样,也是防不胜防。
慕天一和幕天二两兄弟,一个眼神看顾不到,不是要溜到沈佳言的房间里去,就是要去慕天泽的书房。
也亏得大醉他们做小乞丐的时候,也是历练出来的,这功夫总算没丢下,就派上了用场。
不过十日的功夫,就抓住了他们两兄弟要偷进沈佳言的房间七八次,进慕天泽的书房五六次。
更有慕芬和慕芳也是如此,不是缠着慕玥老是要跟着她进屋,就是在村里晃悠一圈,回来也不知道从谁菜园子里顺回来的菜。
其实平日里,这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家不凑巧,到别人家菜园子里寻摸点青菜回家凑合一下,是常有的事情。
打个招呼就行。
可大过年的,老规矩,自家的东西可是轻易不外借,不外送,不然就是失财的兆头。
村里今天你家,明天我家丢菜,谁心里不膈应?
没两日,就被村里的孩子给抓了个正着,给扭送到了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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