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宁儿说周培安设下了圈套,想必不会唬人。 对了,宁儿她怎么样了?”见金小鱼已经把完脉,方安便问道方宁的情况如何。
“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而已。周培安的一掌似乎力道不大,未见宁姑娘有什么不妥的。”金小鱼实话实说,但是方安却还是依然担心。
“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若只是失血过多,那宁儿怎么还没有醒来?她在途中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了。”方安想想这一路来方宁的脆弱,怎么也不像是没有大碍的样子。
金小鱼最不喜欢别人对他的医术有所怀疑了,听着方安的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我说没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只要等她醒过来就好了。”
方安并不放心,又道:“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闷闷的很不爽,金小鱼对方安也有些不好的态度:“这个还得问方少侠了,宁姑娘跟着你,你是怎么照顾的。连她气血有亏都不知道。她只是太累了,才会这般,等她睡饱了就好了。”
仔细想想,方安还是不太明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宁儿失血那么多,难道都没关系吗?”
“方姑娘身上虽然有伤,但是都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口。她真的是太累了才会这般虚弱的。”金小鱼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对于方安的好印象早已经成为负值了。
“太累了?”方安念叨着这一句,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见妹妹累着啊。不对,他记起了佳荣突然早产,方宁在她身边可是陪了一夜,难道是因为这个?
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方安这才向着金小鱼道一声:“抱歉,我只是担心宁儿,这个丫头总是不让人省心。”
金小鱼瞥了一眼睡得正熟的方宁,撇撇嘴:“我不跟你计较。”说着,金小鱼转身就要离开了营帐。动作却已经停留在掀开帘子的那一刻,瞳孔微缩,大惊不已。
“皇……皇上!”差点没咬住自己的舌头,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方安已经被金小鱼的话震惊,皱着眉头看向门口。替方宁理好了被子,方安才慢腾腾的起身,看着门口的人,挡住他们看向方宁的目光。
“参见皇上!”金小鱼已经反应过来了,当即立马给赵珩请安。方安却是不肯低头,面对杀父仇人,即使父亲是过错的一方,方安也不会向朝廷低头。
或许是因为前两年对抗朝廷的习惯,又或是替身后的人抱不平而已。
赵珩直接对上方安的目光,互不相让,也不知道谁会先低头。
金小鱼额头上已经是大汗淋漓,没想到千辛万苦想要隐瞒的事实就这么被戳破了。太后的好心就这样浪费了,而接下来赵琰和方宁两人要面对的未来,却又不知道会走向何方。
赵珩一直没有说平身免礼的话,金小鱼就算是膝盖已经酸软了,可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营帐里的药香味淡淡,阻挡不住此时营帐中的紧张气氛。
金小鱼余光打量着那边身子挺直如松的方安,只盼着眼前的两位祖宗别折磨他这个小虾米。不过金小鱼最后也只能无奈叹息一声,但愿这些祖宗们都好好的,否则要是怪罪下来,他这个赵琰身边的亲近之人,又怎么摘得干净?
“咳咳!”金小鱼压抑着咳了两声,偷偷朝着方安递眼色,希望他此时能在赵珩的面前软和一些。即使不能改变些什么,好歹也不要给赵珩平添怒气啊!私心里还是希望他家倒霉王爷可以好好度过这场劫难。
“草民拜见皇上!”为了顾全大局,方安还是屈服了,若只是他一日,他今日万万是不会跪下的。可是他想了想,又看到金小鱼的眼色提醒,如今还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方宁还在熟睡中,撞上了赵珩,也只能见机行事儿了。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赵珩没有说话的意思,禁止绕开金小鱼走到床榻之前。衣摆带过,也如疾风,连累金小鱼栽倒在地上。
哪能抱怨?赶紧请罪才是。金小鱼忙不迭的爬起来,脑袋磕到痛快:“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赵珩看了方宁只一眼,将心中的答案肯定后便没有再多停留,转身看着忙不迭请罪的金小鱼:“她怎么样了?”
“额……”金小鱼犹豫着该怎么说方宁的病情,这个时候任何一句话说出大脑,都该认真考虑才行,也许一不小心便成了杀机。
忍不住看向方安,只见他面色如常,一样的板着脸,也没什么特别的暗示,金小鱼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了谎:“回皇上,宁姑娘身受重伤,如今已陷入昏迷,微臣如今正在极力救治中。”
心跳的异常厉害,金小鱼发誓他自己真的不是胆子大,只是为了稳住局面才欺君的。相比于他家王爷即将面临的麻烦,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先缓和一些赵珩心中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