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微微抬起头,看着赵珩,盈盈眸光泛着秋水无波:“我没事,我就是想去见他一面。”
赵珩把方宁搂进了怀里,忍着鼻尖的酸意:“我该拿你怎么办?”长吁了一口气,赵珩扭头将阿金叫了过来,“阿金,你给她处理一下。”
“过几天我就让你去好吗?现在好好养伤。”温柔地揉着方宁散乱的头发。
方宁挣扎着要起身:“不,我现在就要去。竹颜还在他的手里,我要去问他到底把竹颜怎么了。”
“我去问好不好?你安心养伤,嗯?”将方宁按在床上,不让她动半分,给了阿金一个眼色,让她点了方宁的睡穴。
果然,阿金轻轻在方宁的身上点了两下,就看到她眼皮慢慢阖上睡了过去。
“你先给她处理一下伤口,我让阿木去一趟天牢,她醒过来之后让人来通知我。”
“是!”
睡睡醒醒,方宁在太医院待了两日,才等来了赵珩的消息。他们问出了竹颜的下落,但是带人去的时候,压根没有见到竹颜的踪影。
“怎么会?竹颜……怎么会这样?”方宁不敢相信赵珩带来的消息,闹着要出宫,赵珩不忍她带着伤还如此挣扎,只得让人灌了安神汤。
一连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方宁的日子除了睡觉便只有一日三餐,她与外界的联系好像中断了一般。方平和赵琰不曾来探望过她,她十分想念方平不说,对赵琰竟也有丝丝的想念。
她不知道,她在想念贤王府的人的时候,贤王府也有人在想念着她。
赵琰带伤回到了王府,期间来探望他的人不少,唯独没有他最想见的那个人。章寒烟被立为正妃的圣旨第二日便下来了,除了沈太后颇有微词之外,阖府都在为章寒烟成为正妃而欢喜。
章寒烟自从嫁入王府便一直掌握着府里中馈,如今正了名,自然是让人高兴的。可是自从她接到圣旨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没有一丝的欣喜,看着那道圣旨犹如烫手山药一般。
若是在一年前,或许她会很高兴地接受这道圣旨,可是现在的她,突然不愿意成为正妃了。心口闷闷的感觉传来,章寒烟轻咳了两声,青岚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主子,别再多想了。保重身子,好好跟王爷过日子才是。”将药递给章寒烟,看着她皱着眉头喝下,又赶紧递上一颗蜜饯。
章寒烟推开了蜜饯,长叹了一口气:“药的多了,也习惯了它的苦。这蜜饯强行插进去的味道倒是让人难受极了。”
“主子,既来之则安之,你也别多想了。忧思太多对你身子不好。”青岚忍不住又劝慰道,自从圣旨下来,她家主子可就没有展过笑颜了。
想想,怎么也觉得心中一股怨气难平,看着还沾着药汁的瓷碗,直接挥手砸掉了她。
“主子,你这是何苦?”
章寒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伏在桌子上痛苦:“为什么老天爷要折磨我?为什么方宁就可以那么多的幸运?”
不得不承认,她是嫉妒了,章寒烟承认自己嫉妒了。凭什么方宁都嫁给赵琰了,还可以回到赵珩的身边?而她章寒烟,顶着禹城第一才女的盛名,为何那么多的不如意?别人只看到了她表面的光鲜,就好生羡慕,谁又知道她心中的苦恨?
哭了许久,章寒烟才叫青岚打来了热水,重新梳妆之后,她决定去一趟苍松院。
慢条斯理地描着一双柳叶眉,胭脂也盖不住的苍白色,镜中美人露出一抹苦笑。“走吧!带上小厨房的参汤。”
青岚看着准备的两个碗,摇了摇头,主子还是没有放下过去,偏偏又嫁给了王爷。这一辈子再贴上王妃章氏的标签,那和别人便再无可能。偏偏她的傻主子啊,现在倒是绝望到糊涂了。
出了门,蔚蓝的天空下,一抹阳光刺眼。章寒烟像是长在暗处的植物一般,不喜这样热情灼灼的阳光照耀,因为她总是感觉不到温暖。
待青岚让绿缇撑了伞来,章寒烟肯踏出步子,慢慢朝着苍松院的方向行去……
“给王妃娘娘请安!”
看着苍松院守门的侍卫,章寒烟微蹙了秀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便走进了院子。
“阿琰!”赵琰身上搭在薄被,正闭眼仰躺在躺椅上。章寒烟轻唤了一声,他便立即睁开眼来.
怔怔地望着章寒烟看了好半天,有些昏花的眼睛才看清到底是谁:“你来了。”
“嗯!”点了点头,章寒烟竟找不到什么话说,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开口。
“坐下吧!这样站着是做什么?”赵琰虽然对章寒烟的感情不复当初,但是他也不会委屈眼前的女子。
章寒烟就着赵琰旁边 小凳子坐下来,双手交握着,想着自己想要开口的话,就有些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