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望着他,“这些年,我从未求过你什么,这就当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可以吗?”
李兆廷看着她,狠声说道:“好,我答应你,莫要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镑”
“谢谢。”
李兆廷尤自愠怒,冷冷把她看着,突然又一声不响出了殿。
“岚风,派人到……把所有有关肉白骨的传说都查出来,马上!半月内,朕要知道答案!否则,那些人也不必活着回来了。栩”
被摔得砰然作响的殿门外,是他若隐若现戾气如霜的声音,还有司岚风惊疑的回应。
殿外,雪飞如鹅毛。
原来已是白天。
李兆廷后来去了旁边的偏殿,之后杳无声息。
女官带来吃食,一行十余人进屋伺候。
正勉强把食物咽下腹之际,只闻殿外传来人声
她蹙眉,让女官出去查探怎么回事。
“姑娘,是妙妃过来,说见见新进宫的……妹妹。”
未几,女官急匆匆进来报说。
素珍想了想,“皇上怎么吩咐的?”
女官忙讨好道:“皇上不让见。妙娘娘还怀有身孕呢,皇上宠爱得紧,可见皇上对姑娘紧张。”
“皇上呢?你找皇上,就说妙妃娘娘找吧。”
“姑娘,皇上伤寒入体,伤口溃浓,方才昏倒了,此刻还在偏殿睡着呢。”女官低声说道。
素珍怔了怔,起来走到殿门前,微打开缝隙张望。
但见妙音抚着肚子站在远处,一行禁军把她拦下。
她不好露面,正迟疑,旁边侧殿门突然打开,司岚风搀扶着一身白色中衣的李兆廷出现在殿门口。
后者脸色带着病中的苍白。
他说:“岚风,送妙妃回殿。”
司岚风应声而去,他神色淡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回殿中。
远处,妙音望着偏殿方向,默默离开。素珍不觉蹙起眉头,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但焉知,接下来,她也因这一场寒伤连续病了三天。
病得甚重。
这三天里,李兆廷衣不解带的照顾她。
灯火中,她偶尔醒来,会见到他趴在床边睡着,但很快又扎醒。
他抱她如厕,替她擦洗,如同寻常夫妻,她有心阻止,却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迷糊中只剩连玉的名字含糊滚在舌尖,和听得他低沉沙哑满含自嘲的笑声。
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是他眼中吓人的血丝和憔悴的脸色。
“终于是醒了。”他声音不复往日半分清亮,但带着欣喜的笑意,他伸手过来,想把她抱进怀中,却又很快放下,轻声说道:“我让人传些东西进来。”
素珍知他定是想起此前承诺,他倒是个重诺之人,除却多年前他们那场闹剧一般的亲事。
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换过的干净衣服,他声音极快响起,“是女官。”
素珍顿了顿,最后没说什么,只道:“我想见见冷血,可以吗?”
“好。”
这次,他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你去休息吧。”她道。
李兆廷点头,“是,我是真的累了。”
他说着慢慢站起,走到殿门,吩咐了几句什么,接着回到殿内,往窗边长榻走去
。她只看到他仰头倒下,连被褥也没拿,三两下睡着了。
少顷,那日的女官带来吃食,伺候素珍用膳,饭后不久,门外传来梁松毕恭毕敬的声音,“姑娘,那冷血带到。”
素珍穿戴好出门,但见冷血脸色铁青,但精神气色倒是不错。
见到素珍,他神色才缓了下来,大步上前,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素珍突然道:“走,我们练剑去。”
tang屋外当值的司岚风?一时?只觉画风奇诡,不由得说道:“李提刑,你该不会是打算练好武功杀出皇宫吧?”
素珍爆发出被捕后第一次大笑。
雪,下得有些急。
冷血虽已服食解药,但身体似乎还没过来,灵活大不如前,素珍跟着他练了会,觉得没劲,对一边瞅着的司岚风说道:“司大人,不如你来教教我。”
司岚风方才还有些乐不可支,闻言登时愣住,“不是我小气不想教,而是万一你真要杀出去我死十回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