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死死看着,只是,这次却没有挣扎,只是一动不动看着。
为了小莲子,她不能。
脸上痛楚再次传来,她没有躲。
任顾惜萝一掌一掌打下来。
只要不伤到肚腹,她都可以忍。尽量不挑起对方的怒气,让她下更重的手。她心中有些什么彻底坍塌,有些什么迅速涌起!
眼见素珍本已鼻青口肿的脸,被不断溢出鲜血涂满,梅儿心中虽恨极素珍,却心惊地出声,“主子,不能再打了!太后虽说不许妙音来探,但若教那小蹄子知道,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那便麻烦!这冯素珍要死,也绝不能死在咱们手中呀。”
阿萝哭着,只觉满心怒火,满腔委屈,无处可泄,唯有那清脆入肉的声音方才若她稍稍舒缓一些,听梅儿一说,但见素珍满脸鲜血歪着脸静静看着她,她心中一惊,终住了手。
门外,看着阿萝欲走,无泪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悄然带着心腹丫头樱哥先行离开。走到一处,她方才轻轻的勾了勾唇。
她来的颇是时候。祈女官告知冯素珍和皇后娘娘都往这边来了。
甫一来到,便看到有趣的一幕。
呵呵,本来,低.贝戋的浣衣宫女又怎会知道前任皇帝的事?
是她让人传播开去的。
游街三天后,尸首将被悬挂在城楼上。父亲提议皇上这么做,可谓一箭双雕,一诱连捷等人出来盗尸,哪怕不成,也可能令冯素珍发疯。若她彻底把李兆廷惹怒,他们便不必顾忌。没想到还牵出个顾惜萝过来泄恨。
若她亲手将人除掉更好,他们可以省却许多功夫。
再说,皇上再爱这个皇后,心里还是念着冯家的恩,冯素珍死了,不一定能动摇到顾惜萝的后位,但至少能让皇上动怒一阵,她怀上龙嗣的机会就更大了。
想到年轻俊逸的皇帝,她唇边笑意一改狠辣。
六扇门。
夜色深沉,此时,作为一门统领的无情没在自个屋中歇息,却站在院中另外一间屋子门前。他倚廊柱而立,目光沉默地落在门上,仿佛在守着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那扇门突然打开,一个女人从里面走出,劈手便往他头上打,“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滚开!”
声音充满怨恨。
他不声不语,让她打了几下,方才伸手把她手紧紧抓住,沉声道:“我妹子在宫中我没有办法,但我不能不管你。连玉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再怎样又如何?朱小周,你冷静点!”
小周大怒,抬脚便往他腿上旧患踢去,无情任她踢了脚,闷哼忍住剧痛,眼见她第二第三脚又踹过来,心中不觉一怒,双臂如铁把她压到门上,便朝她嘴上吻了下去。
小周起先怒极,但那无处可泄的悲恸情绪让她慢慢止住了挣扎,如行尸走肉般任其施为,无情也一样,素珍被困宫中,他如困兽般却苦无办法营救,眼前这个他爱着的女人,二人之间嫌隙满布,他心中痛苦,却找不到出处,这是发泄,也是征服。他想要她!
一来二去,二人气息紊乱,他探手进她衣衫深处揉弄,小周被堵得呜呜低叫,不觉又用力踢他!
“老大,有客——”进来的人说得几字,便陡然顿住,小周惊得一把将人推开,却又旋即怔住,半晌方才发出声音来:“公主……”
青衣捕和无名女捕中间,是一个作少年打扮的女子,她淡淡看着二人,嗤地笑了,“我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我每次出现总是那么不合时宜。只是,嫂嫂留给七哥和九哥他们的信说了,这帝都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断不能再回来,可我们每个人都痛苦难熬,无烟也偷偷离开了,我只是个女子,无法打着旗号东山再起,便由我回来祭祀六哥和表哥,寻找无烟。七哥说可以来这里找你们,让你带着我去看看他们,是你害死了长安表哥。”
她说着看了无情一眼。
她眼中斥着恨意、讥诮,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无情陡然笑了,“连欣,你有求于我,还敢如此
说话,真不愧是当……过公主的人。”
连欣被他一刺,看着那张俊秀狠决更是凉薄阴冷到极致的脸,竟无法说出话来。
她如今确然什么也不是了,至少,小周还是他爱的。
翌日,叛王和叛将的尸首继续被押解游行。负责监守的是当朝一品大员魏成辉,还有国师无量。官兵守卫森严。
百姓带着惶恐,又充满古怪地看着官兵队伍中那两具尸首。许多人都不愿看到这情景,这皇帝在位时,人人安居乐业,赋税又轻,皇帝虽狠,但治的大多是酷吏,这样一个人死了,百姓心头还是惋惜的,哪怕据说如今的皇上才是顺应天命、合该继位的真龙天子。
而那位霍将军,据说好些年前是守过边疆的,打退过不少外敌。
如今,两人衣衫破烂衣不蔽体的倒卧在两扇薄板上,尤其是那年轻的皇帝,全身竟没有一处是好的,衣衫破败处可见到处都是黑洞洞的窟窿,可知死时是何其惨.烈痛苦,不禁让人唏嘘。
可是,这些话,谁也不敢说。
而让他们惊异古怪的是,这两具尸首,昨日便开始曝于夏日之下,其中一具迅速腐败,一具竟还栩栩如生。
——
下节宫中李素之间开始有个转折,考虑到剧情看去更连贯一点,明天可能不更,后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