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素珍慢慢拿下嘴边的馒头,一字一字问道。
“连琴!”连捷甚少丢失贵价公子的典范,此时低吼一声,脸色都变了。
连琴看着他,脸色铁青,“七哥,你肯定以为我疯了,可事到如今,该把事情告诉她了。六哥不能老这样微服出巡。我们可怜她,谁来为六哥来考虑?”
连捷目光复杂,转瞬反复,最终长叹一声盥。
“他对外宣称夜梦玉妃娘娘难安,到陵园斋戒数日方才出的宫,拿他最爱的母亲来说谎,你知道他有多难吗?”连琴转看向素珍,也是一字一字说道。
“你方才到底在说什么?玉妃是我爹杀的?其他的事我不要听,我只要知道这件事!”
素珍扔下手上所有东西,双眼红透,紧紧盯着连琴泷。
比连琴方才模样要痴狂十分!
连琴心惊,但咬了咬牙,并不退缩,“是!”
“不,不是这样,若果真是如此,他半年前就知道,为何还和我一起?”素珍大声问,眼里终于涌上一层雾气。
连琴冷笑反驳,“是,在朝廷上知道你是冯家遗孤那天,他就想疏远你。”
“可是,七夕之后,你们见面了,他还是重新接纳了你,和你在一起。”
这几句猛地撞进素珍脑里,当天不甚清晰的东西,慢慢在脑里清晰起来。
当时他的冷漠、决绝还有疏远……原来不仅因为她是罪臣冯少卿的女儿,不仅她是李兆廷曾经的未婚妻,还因为,冯少卿杀了她母亲!
她握紧双手,脑中轰鸣一声,只觉呼吸都是困难的。
“那他还眼睁睁看着我查这个案子?然后等我心心念念爱上他,正好阿萝回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弃我,还是说,无论有没有阿萝,他还是会舍我、报复我?”她听到自己哑着声音,一点一点问连琴。
连琴摇头,眼中仍旧带着巨大的愤怒,却也透着一丝说不出的悲哀,“眼睁睁?他没有眼睁睁……原本,我们建议他让你查这个案子,让你自己发现真相,也许,也许如此,你能待他更真心一些。”
“可是,他没有接纳,他说,你若知道这事,心里肯定难受,他不想以前人恩怨责任去束缚你。”
“李怀素,是你先主动请求彻查这个案子的,后来你遇到危险,他制止你再查,直到你被卷进顾双城案,他才重新用这个案子暂缓你时间。因为顾双城的案子很棘手。”
他极快的说着,快到素珍甚至来不及去问他双城的案子,他们到底还知道什么!仅是眼前的冲击已够她受!
“不!”当日越来越多的细节在素珍脑里如潮水奔涌、袭来。
“他没放弃。严鞑作为他的谋臣,也知道这事不是?不是我先主动请求,是严鞑的故意提醒!他借严鞑的口来让我查。”她喃喃说着,又低低的笑。
连捷本也是烦躁的抱胸站到一处去,闻言,突然折回,他眸光和连琴一样,充满古怪。
他缓缓开口,“据我们所知,六哥根本没有下过相关命令给严相。你想,我们当时的提议他都反对了。”
“若说是严相自己的主意,更不可能,严相是对你父亲有几分激赏之意,可你到底是冯家遗孤,在他心里,只怕并不赞成你和六哥一起,他怎会暗中提点让你翻案,藉此让你和六哥更心心相印一些?”
“我们都以为是你希望替六哥分忧,提出的翻案。”
他话音落下,不管是他自己、连琴还是素珍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不寒而栗之色。
“还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个事情!”连琴声音一变,“目的是什么?”
“后来,六哥因为怀素遇险纸张,可机缘巧合下,顾双城案又成功让怀素重新卷进这案里。”连捷眉头高高皱起,“可这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素珍心底也是寒气直冒,但遇难反冷静下来,方才几近崩裂的情绪一点一点收拢回来。
“不管这人有什么目的,现在必须得弄清楚我爹是不是凶手才能摸下去,查下去,查到后面的事。”
“这背后的古怪,一定要弄清。”连捷点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你还是不信,你爹是凶手。”
“杀人必须有动机,我爹当年为何要害连玉?连玉也说了,当晚他和我爹只是一面之缘,之后便无交集,谁查出来凶手是我爹?”
连捷连琴迅速交换了个眼色,连琴带着疑问开的口,“你问过六哥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