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哑便和巧儿等告退了。
孩子们都被留在前面跟祖父母,不叫打扰他们。
清哑回房后,热热地泡了一个澡。
这寒天冻地的,在香香的大木桶里泡着,软绵绵的通体舒泰,身心全部放松,奉州那些事仿佛消散在天际,影响不到她了。
尚未洗好,清哑差点睡着。
紫竹怕她冻了,在外催促。
清哑努力爬起来,任凭紫竹帮自己收拾头发,擦了个半干就倒在床上,一下子就睡了过去,睡眠十分密实,别说梦,连丝缝隙都没有,紫竹帮她盖被子、吹灯等统统不知道。
方初回来,见清哑睡了,也迅速洗了一回,然后上床,歪在清哑身旁,右手手肘撑在枕头上,静静地打量熟睡的清哑。
这是家里,帐内放了一颗夜明珠。
方初喜欢用夜明珠,朦朦的光晕很舒服,不用特意引火点灯,夜里有什么动静照亮也方便,也不用担心没放好引起火灾。
白莹莹的光芒下,清哑睡颜十分宁静。
她眉目是舒展的,可见睡得踏实。
或者说,这个家让她踏实,儿女们令她踏实。
他轻轻凑上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细细的发丝,触及他的耳畔,犹如拂过他的心尖。
他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幽深,直到困倦得合了眼,才顺势在她身后躺下,又顺势将手臂揽住她腰,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清哑是被一阵啾啾低语惊醒的。
睁开眼一看,床帐内亮晃晃的,不是灯光,是天光大亮了。转脸看向扇形隔断门外,适哥儿兄妹几个正在外面矮榻上不知干什么,想是怕惊醒了她,说话声音压得低低的,很小心。
她收回目光,静静感受了一下——神清气爽。
睡得好,心情就好!
她微笑着坐起来,故意低咳一声。
外面声音顿时消了,三小一齐转头望进来。
“娘——”
无悔的叫声百转千回,余韵不绝。
跟着,精致的玉人儿“蹬蹬”跑进来,撂开帐子对着清哑露出灿烂的笑容,“娘,你醒了?我们等你老半天了。娘,我想你,还想爹。我醒来就找你们。爹不见了。娘还睡着……”
她一开口,就像清脆的鸟儿鸣叫不停。
女儿的小脸红扑扑的诱人的很。
清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道:“娘也想你。”
一面在心里疑惑: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适哥儿和莫哥儿也进来了,站在床前,哥俩端端正正地对清哑行礼,“给母亲请安。”一副孝子模样。
清哑笑着冲他们招招手。
适哥儿先回头冲外喊道:“紫竹姐姐,母亲醒了!”
听见外面紫竹答应了,才笑着走过来。
莫哥儿早扑到床沿上,看着清哑。
清哑瞧着高矮不等、长相各异的三个孩子,本来就很好的心情更是飘飘的、暖暖的、柔柔的,问:“你们起来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