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无情男人,这时便会回一句“我原本是要娶郭清哑的,被她横插一脚破坏,如何能全心全意对她?”然他终究不是无情人,既娶了谢吟月,又有了孩子,该有的尊重他会给她。
他淡笑道:“夫人误会了。夫人不了解韩家、方家和郭家的情况:郭家无偿转让织锦技术给韩家,韩家一直没得机会回报,此其一;其二,郭织女曾送救命药材给家父,使得家父延长性命,这人情债当然该由我这个儿子偿还;其三,郭织女儿子曾舍命救了小女,韩家欠方家一条命;其四,在下与方初乃是至交,郭织女有难,他当时被三个禁军阻拦,作为朋友当在第一时间替他去救妻,此为朋友之义,刚才方初同样救了拙荆;其五,拙荆这条性命已经是第二次被方初所救,七八年前他便救过一次。夫人以为,在下不该在郭织女被人追杀时施以援手?”
那夫人没想到有这么多曲折,一时间哑口无言。
谢吟月虽知道,却不曾将这些事串联起来,也是悚然而惊。
谢天护忙打圆场道:“姐夫帮郭织女是应该的,方大哥也曾救过我一命。我之前也要去追刺客的,见大姐来了,我才没去。”
听了他的话,谢吟月脸色越发白了。
她问:“这什么时候的事?”
谢天护却沉默了。
那夫人待不下去,及时告辞,临走还要扳回脸面,轻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我与公子想法略有不同:那等生死关头,我只怕还是先想到亲人,不会先想着如何报恩。韩公子高义!”
说完优雅地点点头,不等韩希夷回话就转身去了。
她明赞韩希夷“高义”,暗讽韩希夷没将妻子放在心上。
韩希夷微微欠身相送,随即转身,也不问谢吟月她是谁,也不再提刚才的事,只对谢天护道:“这里乱哄哄的,咱们回家吧。”
谢天护忙出去安排车驾。
韩希夷扶着谢吟月,护送她出来。
谢吟月看着恢复云淡风轻的韩希夷,感觉两人间的距离又远了,之前谢家内乱她陷在牢狱中时,他们本来贴近了不少的。
她略想一想,问他道:“郭织女没受伤吧?”
韩希夷道:“没有。”
谢吟月道:“那就好。刚才那夫人不了解内情,言语欠妥,却是一番好意。我受伤了,她叫人为我包扎伤口。谁知误会你了。”
韩希夷道:“那你呢,可曾误会?”
谢吟月道:“我当时确是一心要来找你,和你会合。见你去追她,心里也确实不大痛快,倒将报恩的事忘了个精光。是我考虑欠妥,抱歉!”她很诚恳地道歉,反省自己没像他第一时间想到报恩。
韩希夷神情不变,只提醒她“小心脚底下。”
谢吟月觉得,自己好像把他又推远了,到底哪里不对呢?明明她说得很实在、滴水不漏,他为什么这样平淡?
韩希夷忽然道:“你太奢望了。”
谢吟月愕然地看向他。
韩希夷道:“我是个多情的人,这你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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