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昌帝嗓子眼热辣辣的刺痛,若是大臣或者护卫禁军说这话,他根本不作二想,因为这是他们职责分内事,是应该的;可是适哥儿这么说,他无法不动容,“君父”两个字,他从未感觉这样沉重。
他沉声道:“石寒天,你弑君犯上,连个孩子都不如。”
石寒天冷笑道:“皇上都把我石家抄了,还想让我忠心?”
顺昌帝斥道:“难道朕任由你石家诬陷忠良?”
石寒天静默了一瞬,道:“二弟所为,国法难容,微臣不敢为他辩驳,但微臣与父亲并未参与,为何皇上要罪及我全家?”
顺昌帝讥讽道:“石将军,你若真如此蠢笨,那朕可是看错你了。你真相信你父亲镇南侯是无辜的?没有他在后支持谋划,你那二弟能将玄武王府和方家逼迫到如此地步?”
石寒天脸上露出痛苦神色。
顺昌帝叹道:“不过,朕今日明白了:此事你未参与。”
石寒天惨笑道:“那又如何,难道皇上会放过微臣?”
顺昌帝认真道:“朕不会。”
就凭他今日刺杀之事,也断无可能赦免他。
石寒天恢复煞气,道:“那皇上就怪不得微臣了。”
适哥儿忽然道:“蠢材!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灭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同样,灭石家的,是石家自己,不是皇上。你连自己家都管不好,出了事还抱怨别人,笑死人了!”
他这才明白:这人就是诬陷方家的那个镇南候世子石敢当。
这是他大仇人啊!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更要和对方纠缠到底了。
石寒天大震,目光犀利地射向适哥儿。
顺昌帝大赞道:“适哥儿说得好!”
这孩子,他是越来越喜欢了。
适哥儿凤眼瞪回去,道:“你不服气?呸!就你这样的还做将军,把你祖宗的老脸都丢尽了!还好意思在这怪皇上。你拉不出屎来你还怪茅坑哪你?你睡不着觉你怪枕头!”
他一会儿引经据典,一会儿又是世俗粗话,前者跟他爹学的,后者是从绿湾村外祖家听外婆和大舅母训人的,两者交替使用,并不冲突。巧儿姐姐说了,大俗即大雅,是严暮阳哥哥告诉她的。严暮阳可是大才子,说的话言浅意深。
顺昌帝咧咧嘴,努力忽视自己和茅坑相提并论的感觉。
石寒天眼神一冷,蹲下身,从地上抓起一个苹果就朝适哥儿扔过去,适哥儿忙双手抱头,跑向一根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石寒天这下腾出手了,塞了许多果子藏袖中,再次持铁锤追杀皇帝,外面撞门声越来越猛,再不下手他就没机会了。
他一追杀皇帝,适哥儿又跳出来各种阻拦。
石寒天便用果子射击适哥儿,打得适哥儿抱头鼠窜。
正在这时,忽然龙禁卫大将军从后杀了进来,后面接二连三涌入禁军,然后殿门终于被打开了,外面禁军也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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