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布置典雅的书房,琴棋书画一应俱全。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悠然的坐在茶桌前,摆弄着茶具。
一副荣辱不惊,处变不乱的高人风采。
可惜,素喜喝茶的王庆,看了一眼红泥小炉的状态,就知道是刚摆上的。
“请坐,雨前的龙井,我也存货不多了。”
喝酒王庆可能还会推脱,但是喝茶,从不缺席。
拱手道谢,就在对面施施然坐了下来。
还顺手掏出两份温莎儿精心准备的茶点。
赵汝愚看到茶点,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皱,眼神闪烁。
不过很快就平复了心境,笑呵呵的捻起一块糕点,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口。
“唔,松香软糯,哪家名店的手艺?老夫在临安都没这口福。”
“呵呵,我家娘子的手艺,还算可堪入口。老相公这是要去何方高就啊。”
“听你这口音,可是北方的。怎么媳妇却做得一手苏杭风味。你小子不老实,这么久了都不自报家门。我老汉,人老,心可不糊涂。”
王庆洒然一笑。
“请老相公理解,行走江湖,小心惯了。您老可是皇室宗亲,贵为右相。敢对您出手的,我想想都头皮发麻。形势不明,还是小心为妙。”
“小滑头,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信你是六扇门的了。行,也没什么好瞒的,说不定过两天就天下皆知了。老汉我可不是什么右相了,现在荣升宁远军节度副使,正经从八品,厉害吧。”
王庆一拱手。
“恭喜,恭喜,好官啊。铁冠道人当年也干过,名留青史。”
“铁冠道人?苏轼,苏东坡?哦小家伙,道家弟子啊。”
王庆一时语塞,尼玛,就烦和这种老狐狸打交道,一个不小心就着了道。
“行,道门弟子我就放心了,出不了那几家。也不是那帮人能买通的。”
“老相公,您这是,知道是什么人么?难道真是韩侂胄,一点底限都不守了?”
赵汝愚惨然一笑,端起刚泡的热茶一饮而尽。
“韩侂胄?政见不同,争权夺势而已,那会闹到如此地步。再说了,他虽是外戚,权倾朝野,可也无权调动大内死士。想我死的人只能是那座囚笼里的人。韩侂胄,只不过是个可怜人。他的心太大,太野。我大宋残破的身躯,已经支撑不住他的雄心了。我一直努力压制他,但现在,哎。只希望他不要操之过急吧。”
“老相国不愧是定海神针。不过您身边的守卫力量怎会如此薄弱,临安权贵不是都养了不少武林人士么?”
“呵呵,你说呢。从八品的节度副使可养不起武林高手。我被贬官,除了家养的这些死士外,护卫还了军队,武林高手们也另谋高就了。老汉我为官多年,自认辨人还有几分功力。那帮趋炎附势之辈,呵呵,走就走吧,我可不敢留。否则今天杀我的就不是死士了,而是身边护卫。不过,小兄弟,倒是有几分意思,怎么样?我养你啊。”
噗!
王庆刚喝进口的满口热茶全喷了。
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后槽牙发酸。麻蛋,这老不修,想干嘛?
“别激动嘛。所谓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武林门派自古不乏和朝廷合作的嘛。老汉我虽然官被贬了,但是贬的是我右相的职,我光禄大夫的官又没丢,皇室宗亲的身份更夺不走,养得起你。”
我去,我是激动么?我是恶心的好不。
不过和NPC之间的这种代沟,实在无从解释。王庆赶忙转换话题。
“老相国,这事怕是没完。死士都动用了,怕是杀你之心甚坚啊。”
“哎,可不是么。之前我被罢官,就有你们天降之子给我通风报信,有人欲毒杀我。要我死在衡州。我已连夜出京,昼伏夜出,没想到,还是被拦住了。小兄弟,既然你已出手,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嘿,这丫还打蛇随棍上,赖上我了。
王庆敏锐的意识到,这位身上怕是有重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