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世子送来的那方玉佩甚是得女眷们喜欢,很快就又从一万两,攀到了两万两。
喊出两万两高价的是征西大将军府的当家夫人翟氏,因着这一家子是以军功起家,皇上赏赐下来的家底也丰富,上次太子妃的慈善拍卖她因不太熟悉规则,错失良机没拍到东西。这次忠勇王府的慈善拍卖,她却是要狠狠扬一次眉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这方玉佩翟氏确实也很喜欢,近来出嫁的女儿给她添了个小外孙女,她想拍下这方玉佩算是给小外孙女的见面礼。
重重原因加起来,翟氏自然是势在必得的很。
这方玉佩的市价大概在一万两,翟氏出一万两,多出的一万两算是她们府上给灾民的一份心意。
毕竟翟氏也是底层百姓出身,了解底层百姓的苦,知道这场百年罕见的大雪,给百姓们带来了多少灾难与苦痛。
眼看着她喊出两万两后,一直同她叫价的声音便消停了,翟氏笑吟吟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
旁边已经有最快的夫人在那儿恭喜翟氏得偿所愿了。
翟氏面上谦虚,口中的“承让”二字刚说了个“承”,然而就在此时,一个有些娇蛮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万五千两!”
财大气粗的很,竟是一口气就加了五千两!
要知道,之前这些夫人们胶着的那么厉害,也不过是一千两一千两的加,这人竟然一口气加了五千两!
翟氏倒吸了一口凉气,顺着声音望过去,脸色一下子僵了起来。
声音的主人,那娇滴滴的小姑娘,不是福安郡主又是谁?
福安郡主喊出两万五千两的高价后,场内一时间都静了。
福安郡主心里头有些得意,她听说过上一场拍卖平国公府的秋二奶奶同胡人贵女拓跋燕之间的较量来着,当时那俩人不过是加了几千两的幅度,就引得全场俱静。
眼下她足足加了五千两,可谓是出了大风头。
然而福安郡主打小就是富贵堆里长出来的,她虽然有些小小的得意,却也不会为了这丝得意就故意抬这么高的价。
福安郡主意味深长的瞥了平国公府那边一眼。
之前福安郡主对平国公府是没什么敌意的,大家都是京里头数得上号的勋贵,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惹上梁子。
然而,自打方菡娘同平国公府的关系曝光以后,福安郡主再看平国公府,那就是横竖都不顺眼了。
她方才就注意到了,这枚玉佩出来后,平国公府三房那边的一个小姑娘当即就变了神色,似是受到了极大的触动,接下来,方菡娘的神色都有些变了。
能引得她们色变的一方玉佩,定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福安郡主心里头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拍下这方玉佩。
于是,她喊出了一个两万五千两。
福安郡主除了皇帝,是不惧得罪人的。
因此,翟氏那难看的神色,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忠勇王妃看了眼翟氏的脸色,有些欲言又止。
征西大将军府,同他们忠勇王府,在上一辈其实是很有交情的。
不过自打忠勇王在战场殉国以后,忠勇王府封了王,又是孤儿寡母的,忠勇王妃几乎是闭门谢客了,征西大将军那边也不太好走的太勤。
然而逢年过节还是会有节礼走动的,也算是关系不错了。
忠勇王妃觉得福安此举似是有些破坏两家关系了。
不过忠勇王妃再一想,女儿之前受了那样一份苦,差点熬不过去,又被皇帝禁了足,一直闷闷不乐,靠看戏取乐。眼下好不容易对某样东西赶兴趣,忠勇王妃实在不忍心再拂了女儿的兴意,便没有说话。
不过是一方玉佩,忠勇王妃想,大不了回头找一方更好的,送到征西大将军府当做赔礼了。
这般一想,忠勇王妃神色便坦然了。
神色不太好看的翟氏看了忠勇王妃一眼,见忠勇王妃一副慈眉善目并不打算开口说话的模样,心就凉了半截。
小孩子不懂事,同她争这个,大人也不懂事吗?
即便不方便当众劝,那给个歉意或者安抚的眼神总可以吧?
翟氏算是对忠勇王府寒了心。
她们老爷这么多年来,逢年过节一直不忘嘱咐她,给忠勇王府那边也送一份节礼,觉得先忠勇王年纪轻轻就去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怪不容易的。
翟氏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结果呢,忠勇王妃跟那福安郡主连这点面子都要当众驳了她?
翟氏脸色沉了下来,神色淡淡的,喊了个“两万六千两”。
她也不多喊,就比福安郡主的喊价多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