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还有这等事!
几位大臣的眼神一下子都落到了骠骑将军姜围忠身上,姜围忠被忠勇王妃给弄到了风口浪尖上,他一咬牙,此时不说什么也不行了。
姜围忠偷看了一眼皇帝沉沉的脸色,知道皇帝这是真的动了气。
方才无论忠勇王妃胡搅蛮缠,还是这方菡娘的句句解释,皇帝最起码脸上都是带着微微的笑意,哪里像现在,这明显是不高兴了!
姜围忠心里头飞快的下了决定,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拱了拱手:“启奏陛下,臣也是昨日见女儿回到家中,精神萎靡不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被吓着了,几经追问,她才把事情告诉了臣。确有此事——当时谨王殿下一心护着这位方姑娘,就把小女……”
姜围忠一副说不下去的模样,低头抹了把眼泪,哽咽不能语。
皇帝没有说话。
忠勇王妃见皇帝显然是生气了,果然就同姜思华说的那般,天底下没有父亲能允许一个恶女将自己儿子勾坏!
她趁机继续哭诉道:“……陛下,这方菡娘,心思可是歹毒的很!昨儿那件事,她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要害死福安,好来独占谨王殿下!谨王殿下受了她的蒙骗,也对臣妾态度恶劣的很。臣妾不怪谨王殿下,谁都有看走眼被蒙蔽的时候——但这方菡娘,那是断断不能轻饶了去啊陛下!”
“陛下!菡娘绝非这种人!”平国公忍不住了,上奏道。
谁知忠勇王妃此刻根本毫不顾忌什么教养涵养礼仪了,她提高了声音,声音尖锐的盖住了平国公的话:“……陛下!臣妾也不求别的,福安那一身伤病,算我家福安命中该有一劫,臣妾认了!但此女心术不正,行为恶劣,死不悔改,求陛下让她跪在福安床前,给福安好好磕几个头反省一下自己!”
做梦!平国公大怒!
“谁敢!”一个清冷的声音自御书房外响起,同时传来的还有外头太监的阻拦声:“殿下,谨王殿下,陛下在里面议事……”
“滚。”姬谨行看都不看那太监一眼,提着剑,大步迈了进来。
皇帝一见儿子这般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不用想,肯定是为了堂下跪着的这个方菡娘,老父亲的心多少有些发酸,语气自然就有些不好:“你这个孽障,你来做什么!”
忠勇王妃甫一见姬谨行未经传召竟然就这么直接闯进来了,心里头一慌,又见皇帝脸色不好,心里头咯噔一下,她立马意识到,这是个机会,证明方菡娘是个红颜祸水,竟然让向来遵礼的谨王殿下连基本的礼仪都不顾了!
“陛下,您看!臣妾没有说错吧!……”忠勇王妃喜不自禁的开口。
“闭嘴!”
姬谨行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忠勇王妃脸上的喜悦变得僵硬,她难以相信的看着姬谨行:“你说什么?……”
皇帝面前,她这个超一品诰命夫人,竟然被如此羞辱,纵然对方是皇子,那也绝对不是笑笑就能过去的事!
太羞辱人了!
忠勇王妃脸涨的通红。
不知怎地,皇帝瞥见忠勇王妃被姬谨行气成这般,心里头竟然有了丝丝畅快。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被这个不孝子气个半死啊!
他咳了一声:“十一,怎么说话呢!”
姬谨行冷冷道:“父皇,那种被人当枪使的蠢货,理会她作甚。”
他一边说着,一边强行将方菡娘扶了起来。
纵然御书房里烧着暖烘烘的地龙,姬谨行见到方菡娘孤零零跪在那儿的时候,心都像被人撕扯开一般。
“我查证据,来晚了。”姬谨行简短而低声的对方菡娘说道。
方菡娘跪久了其实也没怎么觉得难受,但乍一起来,差点没站稳,往前跌去。
姬谨行一把搂住方菡娘,将她牢牢的搂住了怀里。
哇!
几位大臣都有些看傻了眼。
皇帝轻咳了一声。
太子心里暗暗给弟弟竖了个大拇指:够胆,有种!
平国公心情复杂的很。
忠勇王妃顾不得反驳方才姬谨行说她给人当枪使的事,尖叫道:“陛下面前这般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姬谨行左手扶着方菡娘,右手拎着剑,向前一横:“闭嘴,父皇面前你这般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忠勇王妃像是被人掐住喉咙般,脸色煞白瞬间失声。
她自然不是怕姬谨行那句“成何体统”,她怕的是姬谨行手上这把剑。
这把剑,她是知道的。
大名鼎鼎的凌霄剑。
这么些年,姬谨行走南行北,替大荣明里暗里杀了不少贪官,他手上这把剑,就是皇帝御赐给他,上可斩贪官污吏,下可斩歹恶之徒。
剑之出鞘,必会饮血。
当时,姬谨行查到了朝中一名重臣的贪污账册,那重臣却在金銮殿上万般狡辩,死不认罪,姬谨行懒得与之废话,直接拔出凌霄剑剑斩贪官,满朝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