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王瞪眼:“”
混账东西!
秦朗一边走一边心里吐槽,这眼界、这格局,比他媳妇儿差远了啊。
昨夜他跟媳妇儿聊天,也说起南边的战事,媳妇儿直叹气,说是大庆多半会输,武王父子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恐怕就算不错了。
这话实实在在把他给惊到了,当时就心头狂跳,把她的手都给握紧了。
他原本没觉得会这么严重,南番那么个小地方,比人力、比财力,能跟大庆比吗?
本来他认为,武王父子输就输在轻敌、贪功冒进,恨不得早早把仗打完好回来过年向皇上献上一份大大的新年贺礼、以便讨皇上的欢心,结果中了别人的算计,这才会有所折损。
但是当武王父子回过神来,谨慎一点儿,稳打稳扎一步步的往前走,战局肯定会有所改变的。
胜肯定会胜,只不过短时间内想要取胜似乎也不太可能了。
且武王父子那性子,万一越是这种时候越没法儿冷静,那就更麻烦
可是,他也从没想过会输。
可他媳妇儿说,南边全是山地深谷,山高水长,丛林密布,更有无数迷宫似的岩洞溶洞,即便是这个季节少了各种毒蛇毒虫和瘴气,但有毒的植物依然不少,若是南番军中有擅长设伏、用毒之人,再加上那复杂的地势地貌
只要他们化整为零逃入深山密林之中,大庆的军队哪怕再去个十万,往丛林里一撒也不够看的。
想要将他们围剿消灭,未必容易。
大庆既然已经折损了数万人马,军心已乱,再加上南边气候北地军士大多不习惯,更是苦不堪言,能取胜的几率就更小了。
倘若武王父子再急于将功折罪,咬着牙冒险——这种事他们很有可能做得出来,那就更加糟糕。
一席话说的秦朗冷汗涔涔,一夜几乎没睡好。
次日他特意寻了南边的地域志察看,越看越心惊。
他媳妇儿的话,说的真是那么个道理啊!
这一仗,还真是悬了。
但愿那父子俩别一时糊涂,不然大庆得多死多少人啊。
可这种时候他根本不能说什么,没有人会听他的、信他的,反倒会认为他是在趁机对武王府落井下石。
他只能保持沉默。
晚上秦朗回家,苏锦瞅着他看了半响,笑着拉他到边上小声轻笑着问道:“父王是不是问你关于南边的事儿了?”
秦朗点点头,那表情颇为一言难尽:“是啊,还问我武王会输还是会赢?呵呵,他可真会问。”
苏锦也不由好笑。
秦朗又咦了一声,忍不住道:“怎么?他不会也问你了吧?”
这就太岂有此理了啊。
“这倒没有,”苏锦摇摇头,又笑:“不过也差不多,王妃拐弯抹角的打听来着,多半是想从我这儿知道你的看法吧。这种事儿我哪敢乱说?”
秦朗不觉失笑,双手捧着苏锦的脸笑道:“他们倒是挺了解我啊,知道我什么都会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