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还是不起?
不起,就证实了自己就是来故意让苏锦难堪的——虽然本来就是如此,可这意思不能太直白啊,不然全成了她的不是了!
起,那自己就更成了笑话了!
苏锦瞅了一眼低着头跟在卢二少夫人身边张皇无措的丫鬟:“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你们少夫人起来!”
两个丫鬟如蒙大赦,慌忙答应一声一左一右将自家少夫人扶了起来。
卢二少夫人没法再跪了,象征性轻轻挣扎两下,乖乖站了起来。
这一起,委屈的、闹事的气势便断了一大半。
不等她开口,苏锦又道:“卢家的事,六弟妹想必是误会了。令兄被打入顺天府大牢,赔了银子判了流放,那是他自己惹了人命官司,罪有应得!因此而影响了卢家的生意,更是天经地义!令堂前一阵乘坐马车在大街上撞了人反倒拿着宁王府说话,将伤者反咬一口怪人家走路不小心怒声喝斥,引得路人震怒,卢家生意更是因此而一落千丈,货物积压、供应商催款,雪上加霜。在这京城之中已然已经待不下去!令尊迫不得已,这才决定离开京城,从新开始,这些,六弟妹难道都不知道吗?六弟妹口口声声让我饶了卢家,我倒要问问六弟妹了,我对卢家做了什么?六弟妹不妨明说!”
“还有,六弟妹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向我赔罪,这更奇了,六弟妹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以至于要‘赔罪’这么严重?我倒还真是有些糊涂了!六弟妹不如也明着说吧!”
卢二少夫人看着苏锦一脸的困惑与苦苦思索而不得的表情,心中堵得气血飙升:装,使劲装!
“可是,可是如果没有人背地里挑唆,都已经过去好几年的陈年旧事为什么还会被翻出来?如果不是这件事,我大哥也不会被抓进大牢,我娘家也不会这么倒霉!”
“六弟妹慎言!”苏锦面色一沉,带着几分冷厉冷冷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别说过去好几年,便是十几年、几十年也照样是死罪!六弟妹难道连天理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都不懂吗?咱们大庆朝的律法难不成是摆设?至于什么背地里挑唆,这话更荒谬了,苦主搜集到了铁证、觉得什么时候是翻案的最佳时机那是苦主的决定,六弟妹有功夫在这疑神疑鬼迁怒,倒不如反省反省,避免再犯!否则,呵,我说句不好听的,只怕将来还有的倒霉呢!”
“你!”
“忠言逆耳啊,我是一片好心提醒,至于听与不听,便全看六弟妹自己了!”
卢二少夫人:“”
好气!
“我爹娘兄嫂、我娘家所有的亲人如今全都离开京城了,你满意了吧?五堂嫂,你晚上可能睡得着?”
苏锦笑起来,意味深长的深深看了她一眼:“六弟妹你晚上都能睡得安稳,我有什么睡不着的?六弟妹,我再奉劝你一句,别把旁人都当成傻子,这世上啊,没有不透风的墙!”
卢二少夫人没来由几分慌乱,强撑道:“你、你把话说清楚”
苏锦轻嗤,却没了再说的欲望。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看见了巷子末端急急而来的马车,不用猜也知道,必定是宁王府的马车。
果然,马车很快驶了过来。刚刚停稳,宁王世子妃便扶着婆子的手急急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