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不离的面上浮起了个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瞧来有些莫测:“那么,据他们的估计,阿栗到底会昏睡多久?”\r
“尚无定论。”阿烈躬了躬身,语声十分平淡:“若是短的话,这半个月差不多就能醒来,而若是日子长些,也很可能昏睡数月。据有一个宫医说,他在入宫前在外曾诊治过一个病人,那人亦是受了重伤之后昏迷不醒,直睡了差不多一年之久。待醒来的时候,那人连家人都不认识了,吃饭睡觉都要人服侍,与废人无异。”\r
莫不离闻言,“呵呵”地笑了起来,作势将手敲了敲额手,道:“真真是天助我也。”\r
阿烈仍旧语声平平地道:“如今还要请先生示下,阿栗之事,该如何处置?需要派人手过去么?”\r
“不可。”莫不离断然说道,面上的淡笑倏地消失,幽深的眸中似有锐意划过:“此局已然打草惊蛇,有一件事你怕是不知,杜笺……失踪了。”\r
阿烈一下子抬起了头,向来缺少表情的眉眼间,有了几分不敢置信的神色。\r
“杜笺失踪了?”他问道,语声难得地显出了些许焦灼,“此乃何时之事?她是怎么失踪的?”\r
“粗略估算,这应是昨日之事。”莫不离微叹了口气,冷润的雨声嵌在风雨之中,听来格外阴森:“今日上晌,阿熹直接把消息送予了我。据说那左思旷是昨天下晌发现杜笺人不见了的,他先还等了一些时候,直到晚上,杜笺仍旧未归,左思旷察觉此事不妙,直是急得一夜未眠,今日一早便直接找上杜骁骑求助。阿熹的消息说,杜氏已然派了暗卫悄悄寻找,只是,直到现在仍旧没有消息。”\r
阿烈敛目沉吟了一会,面色变得冷凝起来:“此事……似有不妙。”他抬起头来看向莫不离,目中瞬间划过了决断之色:“先生当早做准备,这是一个信号。”\r
“吾亦有此感觉。”莫不离赞同地点了点头,神情却不像阿烈这样紧张:“泗水之局,正是这一切的关键,不需你提醒,吾亦知该如何帮。只是,杜笺这一失踪,却也代表着对方有所动作。故所,我等不应再有动作。惠风殿这一局,想来终究惊动了某些人。那个叫阿栗的小宫人,暂且就放着不动吧,反正她一时间也醒不过来。”\r
“先生高见。”阿烈躬身说道,“此前却是我疏忽了,惠风殿这一局之后,对方不可能没有应对。只是……”\r
他说到这里便蹙起了眉,目中有着几分疑惑:“他们是怎么想到去查左思旷的?杜笺一直呆在他身边,我们几乎不大用得到她。若是不查到左思旷身上,他们绝发现不了杜笺其人。”\r
莫不离冷冷一哂,仰首望着漫天雨线,冷声道:“若我所料不错,这其中,怕是有薛氏之功。”他说着便转过头去看向了阿烈,似笑非笑地道:“你可还记得程廷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