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梦书怀疑地看了张凡一眼,道:“看看何妨!不过,张凡我看哪,你是谦虚了,你未必对赌石没研究!是不是对这块石头有想法?”
张凡确是只想开开眼界,便微微一笑,也不反驳,三人一起凑上前去。
“叶老,”矮胖子发声道,他此时有些不耐烦,因为刚才输给了眼镜西服男,这会儿心情极燥,所以说出来的话略带讥讽,“您这是没开窗的全赌毛料,谁愿意拿钱打水漂儿?”
开窗,指的是事先在石头上切下一片切口,使赌客从开口截面透出来的信息,来猜测里面究竟有没有翡翠。
而这块石头全身棱角浑圆,并未开窗,因此赌起来难度更大。
“赌的就是心跳!开了窗,露出马脚,起拍价能这么低吗?”叶先生反诘道。
“起拍价多少?”有人急切地问。
叶先生微微一笑,“为了感谢各位的捧场,我吐血赔钱,二百万起拍!”
“二百万?”众人一惊。
叶先生解释道:“至于那位怀疑说值不值?我可以明确地说,这块石头出自M国翡翠老坑,赌不出来便罢,只要赌出来,何止几千万!请看,我脖子上这块挂件,就是翡翠老坑的姻脂红,这么半个指甲大小,就花了二百万呢!对了,在场的巩老先生可以做证的,巩先生,我说得是不是?”
巩梦书点点头:“属实不错。记得上次在京城一场欧洲王室藏品拍卖会上你拍得的,二百万。”
“巩先生是赌石的前辈,眼力非凡。既然有个别人持怀疑态度,现在,我请巩先生帮忙给鉴定一下,这块石头是不是M国老坑料!”叶先生不失时机地想利用一下巩梦书,来达到让大家哄抬价格的目的。
“既然叶先生相请,我也只好献丑了。”巩梦书是个憨厚人,自然要成人之美。
他走上前,接过叶先生递来的放大镜,仔细观察了半天,不断地点头,“没错,绝对没错,是M国老坑料。”
叶先生声音有些激动:“现在开拍!二百万!哪位出价?”
没人应声。
“有哪位出价,这可是大便宜呀!拣钱还得弯腰呢,这么大的一笔财富难道没人抢?”
喊了十几次,仍然没一个人应声。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尽管它是老坑料,可是,谁能证明它里面有翡翠呢?
万一切开来,里面一无所有,二百万喂狗了事小,面子丢尽了事大。
一喊再喊无人应,叶先生此时心中相当不顺意:
特么地,这块石料本来是他以两千元的价格从M国拍来的,运回国之后,请人进行了专业内部探测,什么X射线,什么CT,都用上了,结果并未发现里面有翡翠。于是,便想拿到翡红会骗上一笔钱。
不料,却无一人问津!
刚才的激情一下子变成失望和仇恨,心里暗骂:麻地,都特么猴精猴精地!没一个上当的!
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
谁都希望别人出价,他好跟着看热闹。
就像一群老鼠,面对一款新老鼠药,并不动口去吃,而等着最傻的老鼠尝试它。
静了一会,有人憋不住开始议论开了:
“这块石头从纹路上看,里面有大料。”
“要是出彩了,至少值一个两个亿。”
会员们的议论其实是不怀好意,话里话外,是在劝别人赶紧叫价。
而站在一边的张凡,却一直默不作声,眼光有些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