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听到自己被判了死刑，梅轲的语气反倒越来越轻了，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缥缈，那不将生死放在眼中的模样，当真有两分跳脱于红尘的苍凉。

陆九缺目露狐疑：“你实话告诉我，在这几年里面，你又中了其他的毒吗？又是谁给你下的毒？”

“没有人给我下毒。”

“没有？”陆九缺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没有你的身体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丫骗鬼啊！”

梅轲看着陆九缺炸毛的模样，原本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虽然没有人给我下毒，但这不能否认我的确继续中毒的事实。”

“啥？”陆九缺几乎都要懵逼了，“什么叫做没有人下毒，又继续中毒？难道你丫自己把毒吃下去的吗？”

梅轲慢慢抬起手，看着那苍白到接近透明的皮肤，目光灼灼盯着皮肤之下微微涌动着的血液，那温热的气息渐渐灼热了起来，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烫伤一般。

这身躯……这血液……这一切的一切，都和那些罪人一样肮脏。

他的身上，怎么能有和他们一样的东西呢？

怎么能呢……

他怎么能是罪人之子呢……

感觉自己的情绪开始波动，梅轲不着痕迹闭上眼睛，将眼底的躁动和狂肆掩藏下去，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梅轲又回复了呢风轻云淡的模样，缓缓道：“没有人给我下毒，我也没有继续服毒，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血液……”因为这一身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