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俾从有要事要禀!事关王爷的父君。”奉安不卑不亢道,
叶流萤看了眼风锦逸水意盈盈的双眸,安抚的拍了拍他,“我去去就回。”
书房内,一满面风霜之色的中年男子一见到叶流萤就扑了上去,他哭嚎着,“小主子,老仆终于见到您了!您可要给主子报仇啊!”
叶流萤有点懵,这个一身落拓穿的破破烂烂的男人是谁她都不清楚,报什么仇啊!
她费了半天劲才挣脱开来,坐在上首,挠了挠头,“有话好好说,哭哭啼啼作甚!”
这里的男子,真的都是水做的,各个说哭就能哭。
奉安心中冷笑,这两日风锦逸哭时,哪次她不是好生的安慰,怎么事关她父亲了,就不耐烦了,还不是哭的人不一样么!
“小主子,你不认得我了?我是竹青啊,小主子从前总在宫中叫我竹叔。六年前,老仆被放出宫,六年过去了,小主子怕是已经把我忘了。”
叶流萤走下去,扒拉了竹青面上蓬乱的头发,看了半天,隐隐约约的从记忆中扒拉出一个男人的样子。那时候的竹青明明长的还挺周正,现在怎么成如此模样了?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啊!
“我想起你来了,是你啊,竹叔!”她装作是真的认出来的模样。
“主子死前,让人给老仆送了一封信,并带了口信,说若主子一直安安稳稳便无需将信送给王爷,若您也如他般遭遇不测,便将信送给王爷。”
叶流萤很敏锐的提取到了关键信息,“如他般遭遇不测”!
“老仆听闻王爷坠马受伤的传言,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叶流萤接过信封,读了起来。
其实,但凡她有些脑子,都会觉得这位竹叔说的话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流言只是在都城中发酵,压根还没传那么远,他是怎么从家乡听闻的?
叶流萤看着信上的内容,原主的父君表示太后和皇帝只是表面仁慈,看起来善待太君们,其实会在膳食中下无色无味的毒,长年累月的,食用多了就会日渐消瘦的死去,还让人查不出毛病。
太后为什么会这么对待太君们?实际上是因为太后是一个非常善妒的人。
先帝在时,他假装贤良大度笼络君心,先帝走后,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这么多年对宫中后君们的恨意,为防引人注意,便用下毒的法子,人不知鬼不觉的。
他让她为她报仇,他一生谨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却还是死在了太后手上,他恨啊!
叶流萤心神剧震,信上的内容若没说错,那她之前就没恨错人!女帝可真是会装!
叶流萤但凡有点脑子,都会知道原主的父君舞伎出身,字都认不全,更别提亲自下手写了,况且就算有信任的人可以代写,但心中字字珠玑文采斐然,又岂是普通读书人能写出来的?
况且,一个真正爱孩子的父亲,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孩子以卵击石,冒着殒命的危险给他报仇?
一个谨小慎微一辈子只为保全孩子的人真的会干出让自己孩子为他报仇的事吗?
“王爷,您一定要为主子报仇啊!”竹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叶流萤有些烦躁,报仇,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可她用了原主的身体,就该给她报仇啊!
“你先起来,此事我们从长计议。奉安,你先将他带下去好生安置。”她得好好想想,事情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