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笑笑说,有两方面的因素让我这么认为的,第一个方面,是从项目的目前的形势上来看,现在应该是进入项目最佳的时间点。首先拆迁的主要难点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大头已经过去了,只要稍假时日,丁益和伍权熬过这段时期,项目就会进入平稳期,资金问题就能从银行等其他渠道解决。如果不在这个时间点进入,吕先生就会失去要价的本钱,无法得到最有利的条件。我说的对吧,吕先生?
吕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那第二方面呢?
傅华笑笑说,第二方面就更简单了,以您这种身价的人,日程繁忙的很,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丁益和伍权谈,又怎么会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呢?据此我就猜测,吕先生您这一次要跟他们见面,应该是已经决定要投资的了。
吕鑫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傅先生的眼光真是精准啊,奇怪的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个驻京办主任呢?如果你经商,一定会发大财的。
傅华笑了起来,说,那可不一定,据我看来,不管是哪个行业成功的人,除了本身的能力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运气,我现在之所以做这个驻京办主任,应该是在其他方面差了点运气吧?
吕鑫眼睛亮了一下,看了看傅华说,傅先生对这个世界还真是很了解啊,这世界上确实是很多人欠缺的不是能力,而是运气。我跟你真是越聊越感觉到投缘,相见恨晚啊。傅先生,等我去海川投资了,有时间我们真要多亲近亲近的。
傅华实际上并不想招惹吕鑫这种背景复杂的人,但是场面上他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更何况丁益和伍权还眼巴巴等着吕鑫的投资呢。他便笑了笑说,一定,一定。我会在海川市期待着吕先生的到来的。
吕鑫笑了笑说,那就说定了。诶,傅先生,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只是不知道方不方便讲?
傅华笑了,说,我们都聊到这份上了,我能说不方便吗?您讲就是了。
吕鑫笑笑说,是这样子的,等我在海川投资的事情敲定下来,我想请你给我们做个顾问,薪水什么的我都会照最高标准支付的,也不需要你来上班,只是希望我们跟政府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你可以帮我们协调一下,你看可以吗?
傅华面露难色,这个吕鑫这么做就有点打蛇随棍上的意思,一步步想要跟他拉近关系,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作为一名官员,纪律上也是不允许他这么做的。
傅华便笑了笑,说,吕先生,这恐怕我就要拒绝您的这番好意了。不是我扫您面子,而是您也清楚,我是一名官员,做企业顾问这种事情是违背行业的纪律规定的。这要在香港,恐怕就会被廉政公署请去喝咖啡的。
吕鑫就有点怏怏不乐的样子,说,傅先生如果觉得为难的话,那就算了。
傅华笑了笑说,其实吕先生真的不用担心什么的,现在各地都在招商引资,政府只会尽力维护来投资的商人,而不是为难你们的。海川市也不例外啊。
吕鑫笑了笑说,我知道政府是不会为难我的。不过有些事情政府也是无法解决的很好的,就像这个项目前段时间出的什么锯树事件,闹得真是满城风雨政府不是被搞得很被动吗?
丁益脸色变了变,看了看吕鑫,他没想到吕鑫竟然一直在关注着旧城改造项目的进展,居然连锯树事件他都知道,看来傅华说的一点都不假,这家伙可能早就决定投资这个项目了,他一直拖延着不肯答应,可能就是为了等他们陷入困境,好有本钱提高要价。
丁益就有点不高兴的说,想不到吕先生一直在关注着这个项目啊?
吕鑫并不以丁益生气为意,他现在已经掌握住了丁益和伍权,知道两人除了从他这里找到投资,并没有其他解决的渠道。相信丁益生气归生气,但还是会跟他屈服的。
吕鑫笑了笑说,丁老弟啊,你不要介意啊,这是要大笔资金投入进去的,我如果不全面掌控项目的进展信息,怎么敢就投资进去啊?锯树事件这件事情你确实处理的不好,早解决可能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你没有当机立断才导致事态的扩大化,如果傅先生能参与进来,恐怕问题早就解决了。
傅华并不想吕鑫这么说,这会让丁益心里很不舒服的。他笑了笑说,吕先生您可不要这么说,锯树那件事情的内情很复杂,还有人故意加进去搅局。换到我在丁益的位置上,我也不敢保就能处理的比他更好的。
吕鑫笑笑说,傅先生真是谦虚了,我还是相信你出面解决这件事情,会处理得更好的。所以我才期待你的加入。
吕鑫在次提出了加入这个话题,让傅华觉得他如果峻拒的话,有可能会损害到丁益伍权跟吕鑫的合作,想了想,他笑笑说,吕先生,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和丁益、伍权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如果这个项目出了什么问题,我必然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候确实需要我帮忙,我会尽力协助的。只是不要再说什么顾问费的事情了。
吕鑫笑了笑说,既然这样子,那就先谢谢你了,傅先生。丁老弟,伍老弟,我们明天找个专门时间谈一谈投资的事情吧。
项目的话题谈到这里就撂下了,傅华、丁益、伍权他们三人之后又陪着吕鑫喝酒聊天玩了一会儿,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散了。离开鼎福俱乐部之后,丁益、傅华、伍权一起回海川大厦。
在路上,丁益说,今晚上真是谢谢你了,傅哥,没有你,我和伍权还不知道要被吕鑫这家伙勒掯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投资呢。
傅华其实对今晚的结果感觉并不好,他心中总有些隐隐的不安。他笑了笑说,别谢我,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促成这件事情,是帮了你们还是害了你们。你们要知道吕鑫这个人的水太深,心机更是深沉,不是好打交道的人啊。他跟你们之间的合作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心里可是没底的。
伍权笑了笑说,傅哥啊,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丁益两个也不是白给的。商业上的伙伴都是互相算计的,你如果只想跟忠厚老实的人合作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再说基本上能上到吕鑫这一层次的人,也没有忠厚老实的。忠厚老实的人发不了这么大的财。
傅华想想也是,能达到吕鑫这一层级的人,都是在商界之中历经百战,杀出一条血路才能获得成功的,这显然不会是忠厚老实的人能够做到的。
傅华笑了笑说,不管怎么说,你们还是小心应付吧。
丁益笑笑说,放心吧傅哥,我们总还是海川的地头蛇,吕鑫就算是强龙,在海川他也得顾忌我们几分的。
第二天,丁益和伍权去找吕鑫敲定投资的具体细节去了,傅华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去,而是留在驻京办上班。临近中午的时候,傅华打了个电话给刘康,问刘康究竟对鼎福俱乐部的侯天凡他们做过什么?
刘康说,我不是让你别问这件事情了吗?怎么又提起来了?
傅华就把昨晚跟侯天凡吕鑫接触的情形跟刘康说了,刘康听完,说,傅华啊,你的朋友我管不着,但是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听我一句警告吧,别去跟侯天凡和吕鑫这些人扯上关系了。至于我的朋友对他们究竟做过什么,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傅华说,刘董啊,您跟我说个明白话行不行啊?起码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吧?要不然老是被蒙在鼓里,这个滋味可不好受啊。
刘康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么跟你说吧,这些香港人从香港西进大陆,并不是就为了赚几个钱那么简单的。赚钱只是其中的一方面。他们还想将他们在香港玩的那一套搬到大陆来。这几年据说香港政府对他们这些人进行了严厉的打击,搞得他们岌岌可危。而大陆在这一方面管理相对松懈,于是他们就想把阵地转移到大陆来。所以你就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了的吧?这种人你敢招惹吗?
傅华大致上明白了刘康所说的意思了,也明白为什么吕鑫侯天凡都想跟他结交呢。刘康当初威胁侯天凡,一定是动用了一些根深蒂固的本土势力。侯天凡和吕鑫即使再强,也是不敢惹翻这些本土势力的。同时他们肯定还想着能不能跟这些本土势力结合起来,好壮大他们从香港带过来的势力。
傅华笑了笑说,这我可惹不起。
刘康说,所以啊,你能躲他们多远,就躲多远吧。
晚上丁益和伍权回来的时候,两人都是一副兴高采烈地样子,不用问傅华也知道他们已经跟吕鑫谈好了投资安排的细节。看两人这么高兴的样子,傅华就在嘴边提醒的话只好咽了下去,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这俩家伙都是不会听的。
转念一想,傅华觉得其实也无所谓了。就像硬币都是有阴阳两面的一样,虽然官方并没有公开的承认,但是这个社会除了阳光的那一面之外,也是存在着阴暗的一面的,这也是为什么刘康、吕鑫这一类人存在的主要原因。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不论是什么社会,都是无法消灭这些人的。即使你能消灭其中的一部分,但是也是会一鸡死一鸡鸣的,继起之人层出不穷。人类社会延续到现在,地下社会一直都是按照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运行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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