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可知道朝廷选妃的规矩吗?”琼竹轻声问永安长公主,这话让永安长公主瞧了琼竹一眼才对琼竹道:“我怎么不知道呢?例从良家子中选择。你是平民,驸马也是,可是你们起码也是父母能读的起书,做的起生意的人家。哪是那种意识不周的人家?”
“是啊,原本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家父去世之后。姑母,虽然侄媳年纪小,可侄媳并不像姑母想的那么无知。姑母,若这场灾祸,必要我们夫妻其中一个没了才能解了,那我愿报在我身上,不是因为我的丈夫舍不得荣华富贵,而是因为我知道,他不愿意他的父亲蒙受这样的冤枉,不愿意他的母亲被人唾骂,我只愿……”
琼竹还没说完,罗顷就飞奔进屋,顾不得许多就拉住琼竹的手:“我竟不知道你打了这样的主意,我不允许,我不能够,不愿意用你的命去换荣华富贵。世间没有享不了的福,更没有受不了的苦。别人受的,我为何受不得?”
琼竹和永安长公主都不晓得罗顷在外面听着他们的谈话,看见罗顷突然走进,还说出这样一番话,琼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你怎么会这样傻?”
“我不是傻,琼竹,你不要说我傻?若我傻,那你又好到什么地方去?你以为,我用你的命换回来的荣华富贵,我就心安理得地受着?琼竹,你不明白我。”罗顷打断琼竹的话,琼竹眼中的泪路的更急:“我晓得,可是我也知道你不愿……”
“尽人事听天命。琼竹,从决定上京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的,你也要这样想,好不好?”罗顷话中带有悲伤,琼竹除了拼命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懂得尊重长辈了,就这样手拉手说起话来,都不晓得长辈还在身边,于是永安长公主轻咳一声,总算让罗顷夫妇醒悟过来身边还有这么一个长辈。罗顷的脸顿时红了,对永安长公主行礼下去:“侄儿给永安姑母请安。”
“罢了罢了,你这请安也不实在!”永安长公主说了这么一句,罗顷的脸登时飞红,琼竹的脸也红了。永安长公主看着他们夫妻:“这还是大早上的,你们这屋里就闷的像蒸笼似的,别说你们都病了,就算没病,好人在这屋里待几天,也中暑了。我去和你们姑父说,给你们换了屋子,花园边有个院子凉快,就换到那里去。”
说着永安长公主就喊来人,一个内侍走进,永安长公主对他吩咐了几句,内侍应是,转身刚要走,永安长公主又叫住他:“回来,这就赶紧过去布置了,还有,往那屋里放两桶冰,免得病更重了。”
换了凉快的屋子,还有冰,起码都不会中暑了,琼竹忙要下床给永安长公主行礼,永安长公主止住她:“方才我进来时候,你还说身子不适,不能下床行礼,这会儿听到要换个屋子,也就有力气了,能下床行礼了。”
“是,是侄媳思虑不周。”琼竹还要下床,罗顷握住她的手:“我多给姑母磕几个头吧,你就不必了。”
“还护着自个媳妇呢。”永安长公主的话让琼竹夫妻脸又红了,永安长公主的吩咐很快就被宗正知道了,宗正倒愣了一下,对内侍道:“这么说,公主和楚王世子妃说的很投机?”
“奴婢在外面伺候着,并不晓得屋里说了什么,不过后来楚王世子也来了,又和公主说了几句,就听到公主吩咐这些。”内侍老老实实地答着,宗正的眉微微一挑:“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样的福气,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宗正说完见内侍在那一脸等吩咐的样子,宗正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既然吩咐了,你就照这样去做。至于那些别的,走着瞧吧。”内侍应是离去,宗正等内侍走后,心中跟猫抓心似的,想要去寻永安长公主问问,又觉得这样去不大庄重,在屋子里转悠了会儿,还是决定去,刚踏出屋子就看见永安长公主过来,于是宗正停下脚步对永安长公主笑着道:“公主这是来接为夫?”
“美的你?还接你呢?不过是在这时候长了,口渴。再说楚王世子屋里的茶,不算太好,就来你这寻杯茶喝。”永安长公主口中说着,就往屋里走,宗正自然不会拦她,等永安长公主坐下,宗正已经拿起旁边火炉上的开水,给永安长公主泡了一杯茶。
永安长公主接过茶嗅了嗅才一口饮尽:“这才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