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抛弃你的。”这里面的谁,罗顷不及去分辨,只是重复琼竹的话:“是的,谁都不会抛弃我。”
罗顷夫妻在房中说话时候,东平郡王已经到了驿站,使者当然知道东平郡王所来何事,但还是出来见了东平郡王,一看见东平郡王,使者的眉头就皱紧:“郡王,此刻不同于往日,若有什么瓜田李下之言,于我是不利的。”
“大人两袖清风,小王素来久知,小王只是先说,大人在陛下面前,可能保住楚藩?”东平郡王也不是笨蛋,他当然晓得这件事闹出来,皇帝一怒之下,说不定会迁怒楚藩上下,剥夺了楚王的爵位都有可能,那么先来寻找使者,请求他在天子面前为楚藩美言两句,让楚王这个爵位落在自己儿子头上,才是东平郡王来此的目的。
使者笑容有些古怪:“原来郡王是为了这件事来,楚王世子……”
“大人,此刻不好再称他为楚王世子!”东平郡王打断使者的话,使者哈哈笑了两声就对东平郡王道:“是,是,自然不好称他为楚王世子,可是您要知道,玉牒之上可是他的名字,除非陛下……”
“有赖大人美言!”东平郡王再次对使者行礼,使者神色一变,就对东平郡王道:“此事若是实在的,那我们身为臣子,自当维护皇家血脉之纯净,若不是实在的,郡王您……”
“前因后果人证物证全都在,陛下面前,我定会合盘托出。”东平郡王打断使者的话,斩钉截铁地说。
使者盯着东平郡王看,使者这会儿是谁都不敢相信,毕竟从外面抱一个人来承袭王府这种事太荒唐了,使者觉得楚王又没发疯为何要这样做。但不如此,又难以解释楚王只有罗顷这一个儿子,别的连个郡主都没有。
“楚王一脉,传到今日已有三代,我怎么不明白大人心中所想。”东平郡王说着就叹气:“原本这件事,我早已得知,想要快些去告诉我王兄时候,就传来消息,王兄落马人事不省。那时我想亲自前来的,谁知又……”
东平郡王说着就滴了两滴眼泪:“大人,小王非为的荣华富贵,只是不忍王兄去世之后还要被一个不是他自己的人叩拜。”
“郡王所言,在下心中自有分寸,只是这瓜田李下之嫌,郡王也该回避,今后,郡王无需再来了。”能被派来宣旨的当然都是老奸巨猾之辈,使者用手捻着胡子想了想就这样回答。使者滑不留手才是正常,东平郡王当然也不指望说服他,只是做出个姿态罢了。于是东平郡王点头:“是我忽视了,如此,我就告辞。”
“在下送郡王出去。”使者说着就站起身,恭敬地送东平郡王出去。等到东平郡王上轿离去,使者才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这宣旨是个好差事,总会得到楚王府的许多礼物,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谁敢收楚王府的礼物?
“我们要不要多带些银钱去京城送礼?”罗顷在琼竹鼓励下,已经把那种无力和难过收起,于是在街琼竹商量要带些什么东西,特别是银钱要多带些。外地藩王入京,按理说京城内各家都要送份礼物去,还表示自己并没忘记众人。
琼竹原先听王妃说过,王妃还说,那一年进京,单礼物就送了上万。有些府邸,送去的东西都不好用银钱来计算。琼竹想了想就道:“那时和这次不同,这一次,你是去辩白的,万一……”
琼竹背后的万一是什么意思,罗顷自然知道,万一有大臣攻击,说自己带礼物入京行贿,那就是几百张嘴都说不清楚的。琼竹看见罗顷的神色沮丧,伸手拉着他的手:“不过多带点东西也是好的,这总有万一用上的时候。”
是啊,罗顷用手揉一下脸,好让自己更清醒些,就有内侍带着许多东西走进:“世子,王妃命把库房打开,挑了这许多东西来,说让世子和世子妃带上京。”
说话时候,还有丫鬟捧着东西走进,那些东西都被放在罗顷和琼竹面前,罗顷和琼竹只看见一片宝光闪耀。
琼竹晓得王府很富有,但并不知道王府竟如此富有,有一刻竟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