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内侍急忙一拥而上,给次妃捶背地捶背,捏肩地捏肩,次妃见他们这样殷勤,心中这才好受些,只是,难道说自己真要对那个自己不喜欢的儿媳妇笑脸相迎吗?次妃还在琢磨着,就见朱嬷嬷走过来,次妃瞧着朱嬷嬷:“你今儿一大早都到哪里去了?”
“次妃,昨儿您不是吩咐小的去查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然后,原来您和舅夫人在说话的时候,世子回来了一趟。”朱嬷嬷到这个时候,只有编谎话了。回来了一趟?次妃听到这话眉毛就竖起,伸手就打了朱嬷嬷一巴掌:“你们都是死人吗?没有一个人看见?”
“那时,您……”朱嬷嬷挨了一巴掌也只有受着,小心翼翼地应付着次妃。次妃用牙咬住下唇:“是了,是了,必定是如此,他定是想听我们商量着什么,于是才悄悄地来了,然后在那听了一句半句地,就去寻他的嫡母去了。”
次妃自言自语地说着,朱嬷嬷见自己的谎言被次妃承认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若是次妃疑心,自己这边就更加麻烦了。
“好了,先回去吧。以后日子还长,我就不信她能得意多长时间。”次妃望着琼竹院子的方向,有些恶狠狠地说。
朱嬷嬷急忙应是:“就是,这男人啊,还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世子这会儿不过是因为新鲜,才会这样对世子妃的。”
就是这样,次妃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当初也是如花似玉的容貌,二八年华就进了王府成了次妃,那时候楚王还不是对自己如珠似宝的,后来生了儿子,就对自己渐渐淡了,至于王妃,她失宠的日子就更长了。不然她不会到了现在,只能拿正室身份来压人了。
次妃自以为是地想着,一定能等到儿子对琼竹没有新鲜感,然后求自己来给他纳妾的时候,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次妃在心中暗自发誓,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奚落儿子,好好地奚落。
王妃教训过次妃之后,琼竹发现次妃对自己虽然还是很冷淡,但并不像原先一样动不动就要罚自己,虽说琼竹不怕次妃这各种手段,可是这会儿次妃突然不使手段了,琼竹还是有点不习惯。这样平静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快,到了二月里,王妃也就寻人来把次妃的屋子重新收拾好了,为了安抚次妃,在次妃搬回去那天,王妃命人摆了一桌酒席在花园中,也就把王妃次妃琼竹三家人都请了来,好一起赏花喝酒。
琼竹只在陈家的时候听说过赏花宴,陈若雁曾不无得意地说过,她曾被知县家的小姐请去过赏梅花。然后陈若雁还说,在赏花宴上,陈若雁曾经做了一首诗,众人都称赞呢。那时候琼竹不会忘记,陈若雁斜睨着自己,几乎是尖刻地说,琼竹要有福气,也许还能参加赏花宴呢。
现在,琼竹就真的可以参加赏花宴了,不过原本该在这里参加王府赏花宴的陈若雁,却不能来了。陈若雁嫁的长史即将任满,要带着陈若雁离开此地上京城去希图再能补上一任,不管是知州也好,府判也罢,好歹不是王官。毕竟楚王虽然十分大方,但总没有出去外面能赚到的银子多。
因此王妃也没请陈若雁,等到众人都在花树下做好时候,王妃才笑着道:“今儿呢,也算是个小家宴,大家平常虽说见过,可还是不大亲热,这会儿说说笑笑,若能再结上几门亲,那就更好了。”
次妃的嫂子已经对王妃笑着道:“原来王妃今儿是要做媒。”
“这省城之中,能够互相来往的不过就是这么几家,若大家都不来往不和睦了,那就不好了。”王妃对着这些人,面上笑容永远都是温和的。今儿方家来的除了方太太,还有琼竹的嫂子方大嫂。这位嫂子虽说出身商人家庭,可也念过几年书,若不是年龄不合适,当初她娘家就要把她送来参加选世子妃了。这会儿方大嫂听到王妃这样说,笑着道:“说来,我娘家还有一个阿弟,家里娇宠了些,到现在都还没定亲。听说王妃的娘家侄女,颇有几个出色的,想和王妃求上一求呢。”
王妃哦了一声就笑了:“这事虽说也平常,可是你是已经出嫁的姐姐,若……”
“只要王妃娘家嫂子肯答应,我这就命人回去,和我娘家爹娘一说,他们怎么会有不愿意的?”这位方大嫂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就算琼竹不大喜欢她,也不由在心中叫了一声好,能娶到这么一个有手段的嫂子,方家的未来是不用自己发愁的,当然琼竹也不愿意发愁。
不过在琼竹看来,娘家安定了,方太太不会常进府来哭诉,倒是好事一桩。
王妃的嫂子已经笑了:“我那几个闺女哪能称得上好,倒听说您娘家的幼弟,十分出色呢。”
“不过就是聪明点罢了,哪能称得上出色?”方大嫂笑盈盈地说着,次妃在旁边听着,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自己的亲儿媳妇,她的娘家就这样亟不可待地要投靠王妃了?简直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