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月想了下:“不知道。”
熊小朵顿时哭不下去了,怒目望向熊月:“你还是不是食铁兽,崽崽那么可怜,为什么你那么无动于衷!”
熊月:“……”
熊月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简直无语,偏偏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反驳熊小朵。
难道要他一个粗糙的猛兽说出“心里的痛毛茸茸的脸上是看不出来的”这种难以启齿的话吗?
好在这时,他手腕上的智能光脑闪了闪,一条好友消息跳了出来——
【超a噬魂兽:月兄,别告诉我,刚刚那个快炸了中央广场的广告是你放的。】
熊月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他,那边紧接着又弹出来了一条消息——
【超a噬魂兽:有大佬的女儿联系我了,说她爸是咱们食铁星域的星域官,一个小时后有空,你要不要见一下这个大佬的女儿?】
熊月眼睛一亮,夹起一直放在一边的公文包,没理会不断哀嚎“崽崽好可怜,爸爸好心痛”的熊小朵,快速离开了直播间。
……
在熊月和神秘大佬见面的时候,桑萌萌一脸凄凉地从干草堆上爬了起来。
因为刚刚那阵堪称狂暴的大风,不仅老树墩的木门被吹坏了,就连她昨天才捡回来的流浪型摄影机器也裂的更彻底了。
镜头整个裂成八爪鱼,连同厚实的机壳也摔出了裂痕。
如果不是它晃起来听不见内部零件摔碎的声音,桑萌萌差点就以为它彻底寿终正寝了,虽然原本也是坏的。
黑沉沉的树洞里,小桑美人凄惨的站在黑暗里。
她现在的状况比中央广场上那些猛兽看到的,还要更惨上一点。
从外头灌进来的、除了风雪,还有避之不及的碎木屑,以及树洞里被吹散的干稻草和那些无孔不入的酷寒。
那些木屑呛满了空气,伴随着骤然侵袭而来的低温,让桑萌萌的体力值瞬间从29掉落到28,附带四肢麻木和刺痛的后遗症。
人类的视野没有中央广场上的那些猛兽强大,哪怕有光石微弱的光,桑萌萌也没在第一时间发现木门吹破了,她还以为木门只是没关好被吹开了,伸出手掌想把门拉上。
等冰冰凉凉的雨雪落到红肿的手掌上,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桑萌萌这才认清了残酷的现实——
她临时居所的看样子是不能再庇护她了。
桑萌萌长而卷的睫毛上迅速凝结上霜花,雪白的贝齿打着寒颤,迅速打开了求生系统,开始在系统商城中寻找着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
但很遗憾,系统商城里确实有“修补木门”这一个选项,只可惜价格是她承受不起的高昂,需要足足100点财富值。
而她现在只有40点财富值。
修不起门,桑萌萌只好快速套上了系统修补好了的运动鞋,抱起暖石和一些没被吹散的干稻草,将自己缩在门边寒风不能直接吹到的死角里,又耗费了4点财富值兑换了一个超大号透明塑料袋,将自己整个裹了起来。
桑萌萌蜷缩着身体,在黑暗中默默忍受着寒冷,尽管又冷又闷但心情还勉强算平静。
距离气温转暖估计只有两三个小时了,现在选择外出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暴雪加上冷风一定会让她的体力值掉的更快。
躲在塑料袋里体力值的减少速度明显减缓了一些,按照这个速度,只要她能忍受寒冷,不断用财富值兑换体力值,大约只需要再消耗6点财富值,就能挨到天亮。
虽然难受了点,但有求生系统在,起码她不会被冻死。
桑萌萌唇瓣被冻得发白,看着白色面板上不断消耗的财富值,心痛地无以复加。
她原本还奢望这89点财富值能撑过十天呢,现在看来,能撑到后天就算不错了。
老树墩的木门被破坏了,她失去了能够遮风避雨的临时居所,明天晚上又该怎么办呢?
桑萌萌在脑海里观摩着求生系统白色面板上呈现出的“方圆七公里内可能帮助求生”的物品地图,小脸严肃,非常认真地规划着前进路线,打算等风雪停下、气候转暖之后就立刻出发。
她时不时给自己兑换点体力值,再看着锐减的财富值叹气,却是根本没有发现,在求生系统的背面,记录着【宿主人类当前被喜爱值】的一行数字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飙升——
1684、3652、5654、8953……
很快,便达到了10000的门槛。
当被喜爱值达到10000的瞬间,一直没什么反应、仿佛只会机械记录数值的白色面板背面,终于缓缓浮现出了一行新的话语——
【宿主人类被喜爱值达到10000,奖励一张“崽崽我们希望你不用挨冻噫呜呜噫”卡,即刻触发,三小时内可获风雪伤害豁免。】
这行字亮起的瞬间,“崽崽我们希望你不用挨冻噫呜呜噫”卡立刻被启动。
躲在大号塑料袋里,呼吸之间缀满冰晶、唇齿不断打颤的桑萌萌意识恍惚之间,只觉得原本一个劲儿地往她骨头缝里钻的酷寒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截住了。
她缓缓动了动已经隐隐有被冻裂迹象的脚踝,紧闭地眼睛睁开,疑惑在黑暗之中轻轻眨了眨。
桑萌萌点开脑海里的求生系统,上面依旧和之前一样,只有【财富值】和【体力值】两行字,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挪动冻得发僵的手指,像警惕的小兽,一点点掀开了大号塑料袋的开口,顺着光石微弱的光,悄悄朝外望了一眼——
木门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自动复原,黑漆漆的风依旧裹挟着鹅毛般的雪团不断倒灌入狭小的树洞里。
风雪依旧顺着冰凉的空气,得寸进尺地吹落到她身侧。
只是,那些原本一旦靠近就足以让她疯狂掉体力值的风雪,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风阻隔在外。
雪花上闪着光石星星点点的亮光,温暖的像云朵。
蜷缩着的幼崽迟疑了片刻,试探性地朝雪团伸出了红肿的手掌。
一团雪缓缓在她掌心融化,蜿蜒落下缱绻的水光,如同冬日夜里一个梦幻又浪漫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