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形容有情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江米此时望着聂卫平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真觉得俩人从昨日到现在,短短时光,却像经历了三秋那么长时间。
那股说不清的难受劲堵在胸口,随着每一分每一秒累加,恍若经历春风、夏雨、秋霜、冬雪各种翻搅,混合着胆汁胃液,一下子涌向喉头。
众人只见江米喝了几口水后,忽然趴床边大吐特吐起来,顿时吓得赶紧去找医生护士。
等到医生护士进来,江米重新陷入高烧昏迷之中。
杨博康原本以为江米只是个普通的感冒,却没想到江米的病情竟然如此严重,便吩咐警卫员打电话给基地,亲自带人在床边守着。
欧尚不知从何处得知江米病倒的消息,立刻开车来到医院。
医院领导得知患者是青城海军基地司令员的亲属后,立即用最快速度组织起全院资深专家来给江米会诊。
可江米身体除了体温高之外,再查不出有什么异常。
聂卫平呆呆地站在外面走廊里,望着穿着白大褂的专家进进出出,进去时脸色慎重,出来后却摇头叹息,以为江米身患绝症,整个人傻掉了一样,慢慢萎顿在地。
等到院领导决定将江米转去高干特护病房进行重点观察治疗的时候,聂卫平已经浑身软的几乎站不起来了。
少年以为江米是不行了,见医生护士把江米往担架车上放,瞬间涕泪横流,手脚并用爬起来往江米身边扑,却被江小渔嫌弃地一把推倒一边。
还是杨博康见他可怜,让他扶在担架车一边,一起送江米去楼上的高干特护病房。
“江米,江米,你醒醒啊!”聂卫平望着江米紧闭的双目,跟在担架车边,一边流泪,一边呐呐呼唤。
江小渔本来看他不顺眼,这会儿见这位一向特注重个人形象的聂家大哥,此时形象全无,哭得跟个小孩儿似的,也禁不住鼻子发酸,一抽一抽地跟着哭起来。
“都不许哭,江米没事,好好的,哭啥哭!”
江老太觉得江米只是发烧,又劳动这么多专家给看病,肯定没啥大事儿,医院里这么大张旗鼓地让转到高干病房去,全都是因为江米外公的原因,所以心里挺膈应聂卫平一副哭丧样。
被江老太当头棒喝,聂卫平神志有些清醒过来,渐渐收了眼泪,一声不吭地把着担架车一边,跟欧尚还有几个护士一起,将江米送进了宽敞明亮抢救设施齐全的高干监护病房。
送进去后聂卫平和江小渔就不想走了,都想着给江米陪床。
江老太和江小姑正想表现,好在杨博康和江米眼前争取好印象,也纷纷争着要给江米陪床。
屋子里闹哄哄的,让负责诊治的大夫有些不喜。若是一般家属早给呵斥出去了,可杨博康是青城海军基地司令员,责任大夫只好跟上面汇报,由院领导出面解决。
万般无奈之下,中心医院的院长硬着头皮用十分诚恳的语气对杨博康道:“首长,是这么回事,鉴于江米同学的病情,我们会派专业护士给与一对一护理,家属就留一个在外间好了。这样也能防止空气传播病菌……”
“好,那就留一个。亲家,我看就留她小姑吧。”
杨博康立马点头同意,并点了江小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