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话没说完,廖志忠就明白过来,“你要拿自己当诱饵,引鱼儿上钩?”
陈鸢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其实不止我的,也有你,我是你带来的,他们肯定会觉得我知道的事情,你也知道。”
“……”
升职总是伴随着风险的,只是廖志忠没想到这次的风险那么大,让他有些不能承重。
陆怀昭也反应了过来,“你大张旗鼓派人找我来时,就想好这个计策了?”
“没办法,我不找你,他们也会怀疑我知道了什么,早晚也会杀我的,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我自己设套等他们来钻。”哪儿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陈鸢还是想睡好觉的。
陆怀昭,“你焉知他们不会杀我?”
陈鸢震惊后,夸张的数落道,“我以为你功夫很好呢,你爹是锦衣卫指挥使,与你同来的锦衣卫,就没有与你好得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你不会连同来的锦衣卫,都不知道谁能信谁不能信吧?”
激动得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陆怀昭怒得瞪着眼,“怎么可能不知道,虽然我只是个校尉,不代表我没有本事,只是我爹希望我在外头多历练,打好基础,而且我们陆家已经够打眼了,没必要……,你懂么?”
激将法百试不爽,少年你知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呀。
陈鸢也不揭人老底,“懂。”
陆怀昭握了握绣春刀的刀柄,颇有些跃跃欲试,“看在你懂我的份儿上,就按照你的计划试试。”
“我与你接触,肯定会引起宁妃的人注意,这时候,你就带我去案牍库,我要查看当年的卷宗,尤其是最关键的那两封信,我得好好看看。”如此,对方绝对会狗急跳墙。
其实猜错了更好,因为若是动手脚的是宁妃对家,倒也没有必须杀她的理由。
反而动手脚的是宁妃的话,才会有必杀她的理由。
“那两封信,我们锦衣卫都看过,笔迹绝对没有问题,不可能是仿写的。”
嗯……陆怀昭倒是知无不言,但这也更让陈鸢确信了猜测。
“不影响,还是得去案牍库,能查到的情况肯定不多,主要是为了刺激人。”那两封信是当年出现过的,故意去毁掉会显得心虚,但别的线索,宁妃肯定会想办法抹去。
对于案牍库之行,陈鸢的目的一开始就很明确。
三人商量好后,立刻行动起来。
且表现得十分迫切的样子。
陈鸢在案牍库泡到了傍晚。
吃食都是让锦衣卫抓了老鼠试毒之后,才吃的。
对于她的过分谨慎,陆怀昭十分鄙视。
但廖志忠很受用,谁都不想吃个饭就莫名被毒死了。
晚上,陈鸢睡在了衙门西厢客房,门口,陆怀昭留了两个锦衣卫守门儿。
这待遇,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她在被陆怀昭保护。
心虚的人,就会猜,她肯定发现了什么。
陈鸢哪里敢真的睡着啊。
躺在床帐里,手里握着匕首,睁着眼听着动静。
到了申时,门口传来砰砰两声。
紧接着,一把利刃透过门缝插了进来,卡着门栓一点点拨动……
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踮着脚尖,悄无声息的进了屋,转身利落的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