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祠堂里只有四具骸骨。
但当正直下无缝,是不管男女都没有的这一道直缝的。
所以头颅有没有调换,影响都不大。
这四具骸骨的头颅若都没有直缝,便能证实她所言。
骨头有多少块,则需要锦衣卫当场清点。
骨头有点多,清点还需要时间。
剩下棺材里的那两个头颅,很快就被人检查清楚,“萧映秋棺材中头颅当正直下无缝,萧彬棺材中头颅当正直下无缝。”
萧映秋是女子,萧彬是男子,其实已经能证明《洗冤录》验骨篇的错误。
魏公公看了眼立在一旁不说话的年轻锦衣卫,“陆校尉,只两个头颅怕是说明不了事儿,还得看看陈仵作手里那两个头颅是不是也如此才行,劳烦陆校尉让陈仵作高抬贵手,将娘娘双亲头颅放下才是。”
校尉无品级,是锦衣卫里最底层的军士。
陈鸢看魏公公和其他锦衣卫的态度,就知道这个陆校尉是个有背景有靠山的人。
不然魏公公一个八品太监,是没必要对一个小小锦衣卫如此恭敬的。
陆怀昭瞥了魏公公一眼,轻哼,“你要打人家,吓得小姑娘自保,此刻求我作甚,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还能冲过去抢夺头颅?摔了头颅算你的算我的?”
魏公公扭捏着呵呵一笑,“若当真如陈仵作所说,宁妃娘娘双亲头颅被调换,我是逃不过监守不力之则,但我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黄门。看守的主力还是你们武力高强的锦衣卫啊,到底谁监守自盗,想害得宁妃娘娘无法给家人查找真凶?”
锦衣卫们的眼神复杂起来。
他们看看魏公公,又看看陆校尉,最后低着头,屁也不敢放一个。
都是夹缝里求生的打工人,陈鸢顿时与这群低级锦衣卫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感。
这时,一个穿着稍微华丽一点的锦衣卫走到陆校尉身边,与他耳语起来。
魏公公夹着促狭一笑。
最后,陆校尉神情一冷,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注视着他们两。
陆校尉转身望向魏公公,“若陈仵作打胡乱说,我自是赞同魏公公按旨处罚她。只要能证明这仵作所言非虚,我就保她性命,直到查出宁妃娘娘双亲死亡真相。最终,不管是谁的失责,查到最后总能查出来,谁也别想给我扣屎盆子。”
魏公公翘着兰花指,“陆校尉有担当~,那边按你说的办。”
陈鸢不知道他们背后势力的错综复杂,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演戏给自己看好麻痹她抢头颅。
这时,陆校尉朝她走来。
陈鸢举起头颅。
“你不必如此忌惮于我。”陆怀昭伸手,极不情愿的说道,“我爹……是锦衣卫指挥使陆正青。”
秀完父亲还不忘表忠心,“我们陆家只忠于圣上,对陛下忠心耿耿,管这阉人背后是什么妃,我都没必要听一个阉人使唤。”
……
原来是个官二代,人家爹是锦衣卫最大的头头,怪不得他只是无品无阶的小卒,京里来的各位都对他尊敬有加。
陆怀昭说完就等着陈鸢乖乖放下头颅。
但是,陈鸢没有如他愿,她收回扫视廖志忠的目光。
廖志忠忧心忡忡的,显然对陆怀昭并不信任。
想了想魏公公对陆怀昭的态度,陈鸢破罐子破摔的问道,“你家可有亲眷在宫中承宠?”
廖志忠伸手捂着额头,要死了要死了。
魏公公呵呵一笑。
其他锦衣卫也看目光复杂的看着陈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