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两个中年男子跪在堂前。
“夏咸,你老实交代,詹学清和盛冬月是何关系?”
夏咸擦了擦满头大汗,畏惧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盛老太爷,“草民夏咸,曾在典当行当学徒,陪詹学清去过盛府帮忙,我见过他和盛冬月小姐抱在一起,后来我问过他,他说小姐心悦于他。”
“你闭嘴,你胡说!”这还是盛老太爷第一次亲耳听到旁人说破他遮掩多年的丑事。
“盛辉,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
管知县也不至于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计较,不方便他掌嘴,只能对忠仆盛鸿道,“你照顾好你家老爷,他若再喧哗,就打他板子了!”
“是,谢过大人。”盛鸿跪着挪到盛辉身侧,伸手轻拍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盛辉。
“方应祖,你可知詹学清和盛冬月之事?”
“回大人,草民方应祖,曾和詹学清同过窗,因为草民文笔尚可,当年他为了追求盛冬月,来找草民替他捉笔。”
管知县忍不住八卦的问道,“哦~,你替詹学清写过什么?”
许多人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方应祖从怀里掏出两封信,“这是盛冬月小姐写给詹学清的一封书信。平日里,詹学清收到书盛小姐的信,会先交给我,我看过后,思索一两日,写好了回信一并交还詹学清,而这封他交给我的盛小姐书信,和我捉笔的回信,詹学清并未来拿。”
“天哪,私相授受!”
“詹学清好歹也是个读书人,竟把姑娘写给他的书信拿给外男看。”
“和盛小姐书信传情的人是方应祖,盛小姐若是因方应祖的文采喜上了写书信之人,又误会那是詹学清而作,从而越发喜欢詹学清,那岂不是太惨了?”
“也是家里太有钱惹的祸,若盛冬月家里清贫些,谁会挖空心思去骗她感情?”
不管是对盛冬月还是对盛府的非议,此刻都无法刺痛盛老太爷了,他的眼里只有那一封书信。
冬月太傻了,竟然把感情交给了詹学清那个骗子!
还让那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家伙,把如此重要的东西落在了外面!
盛鸿只觉得肺都要气炸。
若不是詹学清,他不会犯下如此大过,晚节不保,半截入土也要被人抬到公堂上遭受众人的妄议批评。
太侮辱人了!
衙役把方应祖手里的信递给了管知县。
“高楼重重闭明月,肠断仙郎隔年别。
紫萧横笛寂无声,独向瑶窗坐愁绝。
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恨满牙床翡翠衾,怨折金钗凤凰股。
井深辘轳嗟绠短,衣带相思日应缓。
将刀斫水水复连,挥刃割情情不断。
落红乱逐东流水,一点芳心为君死。
妾身愿作巫山云,飞入仙郎梦魂里。”
情诗之后,还有盛冬月写的通篇埋怨,管知县念得牙疼,“……,詹郎,无论如何,爹爹也无法分离我们二人,我会想办法的,你等我消息。”
情书一念,古板、含蓄之人受不了的批评起来,“盛小姐竟是如此孟浪,深闺女子,如此不检点,怪不得会被骗。”
“是呀,她若安守妇道,就不会给盛家带去灾祸了。”
“肃静!”
大家伙儿很听话,一下子就闭上了讨论的嘴。
“拿盛冬月墨宝来对比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