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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检完尸体,曾仵作的差事就完毕,收手看向负责判定死亡性质的葛县尉。
但知县在场,葛县尉不敢拿大,满目殷切的望向管知县。
摸着故意蓄出来掩盖年龄不足的山羊须,管知县坦荡道,“虽我为一县之长,然验尸定断之权乃南离国律赋予县尉之职,咱们各司其职,只有你断定准确,日后升堂判案我这知县才不会判错。”
这便是到时若有差错,责任全都在自己了?
葛县尉呼吸一沉,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县尉职责便是如此,想逃过替罪羔羊宿命都不行,“根据曾仵作检验任秀秀尸体结果,我……下官判断任秀秀死于奸杀,应是晚饭后,戌时到亥时之间,被奸人引诱到村道边上,趁着夜色施暴、女干杀之。”
说到此处,葛县尉大大的喘了口气,不愿再说下去。
魏县丞却不放过他,非要追根究底让他说出所有推测,疑惑不解的看向葛县尉,“更具体的推论呢?”
随随便便一个女尸都不会引起威宇县四巨头的重视,但都民村不一样,根据率先回县衙的衙役回禀的情报,四人都怕此事为自己引来杀生之祸。
只要是有眼睛、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任秀秀死亡事件与汪祺有关。
四人为官多年,对繁杂离奇的案件自有一番见解,未见到尸体、证据之前,他们心中已有各自的谋算判断。
此事不管当真是汪祺所犯,亦或别人栽赃陷害,总之就是冲着汪祺去的。
虽四人都是边陲品芝麻小官,却不敢不了解京城的情况。
汪祺……他的干爹是圣上跟前大红人掌印太监曹霖、也是东厂督公,据说曹霖本就是把他当作接班人在培养。
而汪祺的劲敌与朋友,遍布锦衣卫、权臣、勋贵、后妃、皇嗣、王爷……,可以说朝堂内外数不胜数,实在复杂。
能陷害他、敢陷害他、要保他的,也都是这些人。
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不是他们四个能扛得住的。
此案,不管判他还是放过他,都可能得罪人。
总之,不重视是不行的,形式是得一起走一遍的,但结果嘛……死道友不死贫道。
面对魏县丞逼迫的目光,知县等待开解谜题的眼神,和肖主簿心无旁骛只顾拿笔记录他所言的态度,葛县尉在心里骂了句娘,“任秀秀下方撕裂严重,却并未见男子浊液,乃棍物捣烂之……”
战战兢兢说到此处,葛县尉扯着袖子猛擦脸上的汗水,似是破罐子破摔,闭上眼不再停顿,“衙役在汪祺茅房梁上找到的自制木器玩物打磨并不完美,有三道棱角未磨平,内里伤口符合这三道棱角反复捣抽造成,木器上方血肉大概来自任秀秀。”
“同时在汪祺茅房梁上找到的单刃短刀,与任秀秀左胸致命伤大小、形状、长度都符合。”
管知县不说话,魏县丞微眯着眼睨着葛县尉求证,“哦,按照葛县尉的判断,此案应该是汪祺所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