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皇极殿大殿正前方的青砖地上,整整齐齐摆放了两三百个白铁炉子,每个炉子上,架着一个明晃晃的烧烤架,旁边还有一个食材盘子,里面有肉有菜,甚至还有酒。
皇帝这是、要给大家送行了?
也难怪大臣们如此作想。
毕竟,好几百名皇室宗亲、文臣武将、大太监,带着铁锁脚镣上朝者,竟超过半数……
……
很多年以后,当朱由检面对德安娜王妃时,他将会想起,魏忠贤带他去见识大明朝的贪官污吏时的那个寒冷的早晨。
二百多名朝廷重臣,三百多位皇室宗亲,近百名全国富商,九十多位封疆大吏、督抚、总兵,五百多名有头有脸的东厂太监……几乎人人戴枷!
这个串,还怎么撸?
站在皇极殿门口的台阶上,朱由检沉默良久。
他一遍又一遍的研究自己的‘人物面板’,顶着满脸的小六号黑字,仔细盘算、推演,终于决定,还是采用茅元仪给他提供的‘馊主意’。
‘狗系统不讲道理啊,朕抓一批坏人怎么了?竟然每隔几个呼吸,就蒸发一点败家值?’
‘而且,当自己的假装生气的时候,蒸发量还会迅速攀升?’
草包皇帝朱由检沉浸心神,仔细研究‘败家值’的细微变化,却把戴着枷锁铁链的诸位大臣吓了个半死。
他们一个个趴在冷硬的砖地上,将肥硕的屁股高高撅起,对准南方蔚蓝色的天际,犹如一尊尊早期的红夷大炮,臃肿、华贵而没什么屁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呵!”朱由检冷笑数声,缓步走下台阶。
“福王朱常洵,朕的好叔父!十年间,你贩卖火器、盐铁、粮食给给北蛮和建奴,获利一千七百万银,真是朕的好皇叔!”
“福王世子朱由崧,朕的好哥哥!勾结建奴,贩卖新式火器三千件给建奴皇太极,得金十二万两,异邦女子三十名,你还真是朕的好哥哥!”
“兵部尚书崔呈秀,贩卖大明辽东布防图给建奴,得银三百万两。”
“魏良卿,宁国公,太师太保,贩卖盐铁、火药、粮食进辽东,十年间获利一千三百二十二万银,得建奴女子百名……”
“建奴的银子还真是多,有多少就敢给你们送多少,简直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啊。”
“是啊,那些猪尾巴头不想要银子。”
“他们想要的,是我大明的百万里江山,是我大明的亿兆百姓。”
“他们想要的,是我汉人们的命!”
“你们这些个畜生,简直丧心病狂,为了银子,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
一步步走过去,朱由检随口点出其中一些‘首恶’的罪行,几乎咬牙切齿的斥责着,豁出去几万点‘败家值’,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无论是皇族宗亲,还是文臣武将,以及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督军掌印的大太监,趴伏在地上,汗流浃背,瑟瑟发抖。
他们的这副模样,更增朱由检的厌弃之心。
他的脚步很沉重,神情悲苦。
都看看吧,这些大明朝的蠹虫!
都听听吧,这些朕的伯伯、叔叔、哥哥、以及朕甚为倚重的肱股之臣!
这就是老朱家留给他的‘千秋基业’?这就是所谓的百万里江山?
谁说是一个烂摊子?比起太祖皇帝的‘开局一只碗’来说,简直就是天胡开局好不好!
你们,都是朕的,败家值啊!
“来人,点火!”
“朕,请你们撸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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