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卢氏不能生育,段思贤乃是楚歌之子,那么这个女儿又是哪里来的?
她想着,颇为无语。
这段家人口不多,藏着暗处的故事还挺多。
至于段文昌的打算,段怡心中嘲讽不已,老头子想得还挺美。
三皇子死了,周天子如今自身难保,段文昌便是平安进了京,又能够讨到什么好去?和平之时需要文官,可如今天下大乱,哪里还有他一个打了败仗的前任相公说话之地。
至于剑南道,就更加不可能了。
老抠子怕不是忘记了,先前他才领了兵围攻剑南道,被顾从戎大发慈悲的放了出去。这会儿,又怎么灰溜溜的回去?
不过是布的障眼法罢了。
天下人都在瞄准机会夺取城池,便是段文昌失了雄心,那不是还有卷王段娴么?她是不会自甘落魄的。
段怡想着,并没有将这些人这些事放在心上。
说到底这些人如今于她而言,不过都是陌路人罢了。
段淑的信颇厚,显然有不少话想同段怡说。
段怡想着拿桌上的酒,却是想起早就已经被晏先生连壶给端了。
正在议事的崔子更见状,又唤人取了新的茶水来,给段怡倒了一杯热茶。
段怡端起来喝了一口,又朝下看去。
“大哥段锥在苏州做官。自从科举出仕之后,他便领着嫂嫂林芷外放江南。他同祖父有嫌隙,鲜少回家,平日同我还有大姐姐,也只是书信往来。”
“你若是进了苏州城,得闲便替我去看看他。当年祖父要送你回剑南道,大哥是不同意的,不过他人微言轻,没有作数,也无人记得。”
“这信的后头,有两个铺子,都是在苏州城中的。我外祖母是苏州人,留下了一些产业。阿娘去世的时候,给我们兄妹三个分了。”
“如今我在荆州,山高路远,这个也用不上。若是天下乱了,指不定还要被什么人给寐了去。这两个铺子,你拿一个,另外一个送给大哥。”
段怡嘴角抽了抽,翻了翻这一沓信的下头,果不其然的,有两个盖着红色官印的房契。
虽然她对苏州城不了解,不知道这铺子在何处,但是苏州繁华,能作为祖产留下来的铺面,能差到哪里去?这样的东西,段淑说给就给了。
段淑姐姐,我现在躺在你石榴裙下捡钱还来得及么?
她想着,又摇了摇头,她又不在苏州城久待,段淑给她这个做甚?倒不如一起给了段锥。
待翻到信的最后一页,段怡有些哭笑不得。
“崔子更算是一门好亲事,你性子执拗,切莫要使性子错过了。”
“你们行伍中人,虽然不拘礼节。但是出嫁还是得有嫁妆,不能叫人小瞧了去。让大哥送你出嫁,也算是不失礼数了。到时候叫大哥帮忙置办田庄铺子。”
“最后,记得叫大哥给我回信,有空你便来荆州看我。保重。”
二姐姐,你是什么絮叨月老转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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