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通寨南门。
天刚蒙蒙亮,寨子里的寨民大都还在沉睡,张通寨的武士便已经集结完毕。除去留下少部分驻守的,基本所有的战力都聚集于此,一共三千五百人。
他们或赤裸上身,或以皮甲裹身,又或身披铁藤甲,手中握一柄云州弯刀或者长矛,其中大半人身后还背着一张弓,腰间挎着一个装满箭的箭囊。那么多的人,南门周围却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能听见武士们彼此的呼吸声。
他们静静地看着寨墙上的那两个人,在等着他们一声令下。
而在寨墙上,武张通和王方都在看着福背山的方向,他们,也在等。
王方转头看了看东边,太阳还未从群山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但它的光却早已穿透了群山的牢笼,洒在了寂静的云州大地上。
已是辰时了。
福背山上还未升起那个斥候口中所说的“红色小旗”,武张通却有些安奈不住了,站在寨墙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而他的武器正安静的放在一边,那是一柄等身长的中州制斩.马.刀,那柄骇人大刀刀身宽将近两尺,刀的厚度也是普通刀的两倍,重量更是达到了四十八斤,这样的一柄刀,不要说是劈斩在人身上,就是它挥舞起来的时候,对身边的敌人也是一种威慑。
这样的刀普通人不要说挥舞,就是举起来都还有些费劲,但到了武张通手里,那就是一把神兵利器,他天生力大无比,任何武器,到了他手里都能轻易地劈开铁藤甲的防护!当他带着这样一柄武器走进战场时,他就会化身成收割性命的死神,任何胆敢阻拦他的人都会被他一劈两半。
“快了,快了。”王方忽然轻声说。
此刻,在风雷寨的临时营地还是一片宁静,篝火都已熄灭,袅袅轻烟攀爬向上,消散在了空中,守夜的武士都打着哈欠,昏昏欲睡,除了呼噜声,便再没有其他声音,好像,整个营地都还在沉睡。
但除了守夜的武士外,所有人都已经醒来,他们都聚集在各自的营帐里,却都已经披上铁藤甲,带着自己的武器,严阵以待。
不过现在在这个临时营地里的武士只有两千余人,除去翁黑林带走的那五百名武士,叔风雷又安排人领着一千多名武士埋伏在了东边。
这一仗,张通寨无论如何都是要输的。
......
“寨主!你看!”王方忽然指着福背山的方向大喊道。
武张通立刻转头,只见在福背山的山腰位置,一柄鲜红色的小旗正在不断摇晃,在满眼深绿色的植物中,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好!终于是来了!”武张通忍不住大笑,他抓起自己的武器,走下寨墙,站在所有人面前,大吼道,“兄弟们,时机已到,咱们忍了这么多天的恶气,终于是能出了!现在,你们就随我一起杀出城去!把风雷寨那些人的头,一个个砍下来!”
“哦!”武士们一齐举起手中的武器欢呼,他们拥挤向前,站在武张通身后,等待着寨门打开。
“开寨门!”武张通转过身,看着寨门,举起武器大吼。
四名等待在寨门旁的武士立刻上前抬下门栓,缓缓打开了寨门。
“杀!”武张通向前挥动武器,再次大吼。
张通寨的武士鱼贯而出,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嘶吼着向前冲锋。
从张通寨南门到风雷寨的临时营地,距离不过六百步,再加上南门这一带开阔,几乎没有障碍物,若是全速冲锋,不消片刻,他们就能杀入风雷寨的营地,在他们准备好之前,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王方站在寨墙上,死死的盯着福背山,他在看云神寨的武士什么时候会发动进攻,他看了一眼福背山上那面红色小旗的位置,又看看风雷寨营地的位置,忽然愣住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福背山上那面红色小旗的位置靠近张通寨,那个位置绝不是一个发动进攻的好位置,那里离风雷寨营地的位置略远,若是从那里发动进攻,云神寨的武士只会和张通寨的武士撞在一起,不能达到奇袭的效果不说,可能反而还会干扰张通寨武士的作战,只要云神寨的武士的位置稍稍前移,冲锋下来时能直接插进风雷寨的营地,那么达到的效果就会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