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愿语气依旧冰冷,“你是谁?”
安锦舒耸耸肩,浅笑道:“公主敌意不用这么大,我是主神庙的守庙人而已。”
昭愿想了想,放下匕首。
她走到悬崖边,眺望着远方,单薄的身影被风刮得有些摇晃。
狸月和夜赫都怕,她一不小心就被风给卷下去了。
安锦舒走到昭愿身边。
强烈的阳光,让昭愿的右眼感到很不适,她只得抬手挡在额前,眯起眼睛问,“山下可是玉相城?”
“对,公主心心念念的祁将军,就在那里。”
昭愿眼神如刀,盯着安锦舒的脸,似要将她戳出个洞来,她冷冷勾起唇角,“你是宫里来的吧。”
要不然,怎会知道她和祁渊的事情。
安锦舒面露无奈,昭愿公主警惕心,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昨夜那些杀手放出迷香,让你没有反抗能力后杀掉,是我赶跑了那群人,我精通些术法,察觉到迷香并不普通,是由妖毒提炼而成。”
闻言,昭愿眉眼间含着浓浓的困惑。
安锦舒告诉她被梦魇困住了醒不来,便设法救她,不得不探知她心底的执念,就这样得知了她与祁将军的过往。
“暗阁虽然覆灭,但朝中支持公主的大臣仍然不减,你原本可以东山再起,却甘愿被皇帝幽禁,是想让皇帝放松戒备,你找着机会离宫吧。”
昭愿迎着风,抬手将耳边碎发别在耳后,大方承认道:“是,可惜他监视我太严,我足足等了四年。”
四年间,早已物是人非。
祁渊在战场上屡立奇功,不断加封,再到解甲归田,他终于能在自由的站在阳光下,意气风发,而昭愿则被困居深宫,挣扎求生。
安锦舒言语隐晦,“如果,我是说如果,公主发现祁将军已经变了,与你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呢。”
昭愿眸色微微一黯,状似不在意的说道:“这只是我的执念,从不是他的执念。”
安锦舒点头,心里有了数,她正纠结到底怎么用委婉的方式告诉公主,祁将军都已经准备迎娶新夫人进门时。
乐泽咋咋呼呼的出现。
他带来十分劲爆的消息,“你猜玉相城出什么大事了!”
狸月眼眸亮晶晶的,八卦心顿起,立即搭话,“什么事?”
“朝廷钦犯,据说还是个杀人狂魔呢,从地牢里逃跑了,最后一次出现在玉相城,现在附近城镇都派出官兵抓捕,提供线索者还有百两赏银。”
安锦舒抽了抽眼角,心里在想,不会那位朝廷钦犯指的是昭愿公主吧。
但她转念又一想,安慰自己,府衙的人应该不能脑残到如此地步。
乐泽接着道:“这人,朝廷非常重视,已经致仕的祁将军亲自出面处理这个案子,都将成婚的日子往后拖延了。”
安锦舒暗叫一声不好,下意识看向昭愿公主。
昭愿迎着光,面容模模糊糊,让人瞧不真切。
狸月来了兴致,竖起耳朵仔细听,“钦犯长什么样子?我们正好闲着没事,去附近找找吧,如果得了赏金,大家吃酒啊。”
乐泽摸了摸胸膛,赶紧将揣在怀里的画像,拿出来给他们看,啧啧叹息的说着,“可惜这么好看的美娇娘,咋就是个刽子手呢。”
他拿着画像来回比量了一圈,然后对上了,站在悬崖边上的昭愿,下巴都快惊掉了地上。
夜赫扯了扯狸月的衣袖,摇头示意先别说话。
顿时陷入了尴尬微妙的气氛中。
安锦舒接过乐泽手中的画像,撕成碎片。
她对着还发愣的乐泽,说道:“去忙吧。”
“好的,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看见过。”乐泽捂着眼睛转身,然后脚底抹油迅速溜了。
安锦舒耸了耸肩,又对昭愿公主道:“你不要在意,我这个朋友向来挺爱开玩笑的。”
“他挺有趣的。”昭愿笑了笑,并没有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