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这也是三十五岁的喻格,行走在从小长大的燕莎商圈,第一次有玩主远远望着她的倩影吹口哨。
灰姑娘喻格,在流水的花销下,华丽变身为穿着水晶鞋的公主。
…
华灯初上,国家大剧院喷泉广场前人潮熙攘。
穿着一身燕尾服正装,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路越在等人,眼神清澈而明亮,直到他远远望到了喻格。
镜头先给路越一个特写,他那深邃的眼眸绽出耀眼的华彩,将惊艳隐晦地传达给画外的观众。
无需众里寻她千百度,喻格如同一颗璀璨夺目的钻石,于万千人中路越便一眼便望到了她。
也无需意识的驱动,路越自然而然地靠了过去。
镜头特写转向喻格,以下而上,完美的身体比例,白皙的肌肤,深邃迷人的锁骨,天鹅般修长的颈,隽秀的面容,典雅的云鬓,以及一双含情脉脉的沁红桃花眼。
“你来了。”
“嗯。”
一番克制的语言交流,夹杂着肆意的眼神沟通。
“进场吧。”
喻格大大方方将手递向路越。
这对不是情侣却胜似情侣的神仙眷侣就这么坦坦荡荡地携手跨进国家大剧院。
…
丈夫女儿都不回家吃饭,想起喻格临走前的话,静极思动的兰娟独自来到崇文门外大街的马克西姆餐厅就餐。
她邻桌坐的刚好还是那位教授,只不过男人面前的姑娘换成了苗妙。
年轻的姑娘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她们都不喜欢被人说教,苗妙在兰娟的冷眼旁观下一杯红酒泼到教授脸上然后转身离开。
教授还是那般应对尴尬的局面,叫来服务生撤走苗妙的餐盘,又叫了一大杯洋酒一口灌下。
也许是教授的落落大方让兰娟觉得很有趣,也许是心里带了些郁结不知找谁倾诉,她大气地邀请这位陌生人同桌进餐。
以“男人为何热衷追逐女人”这个话题开篇,两人交流得甚是愉悦。
从来没有接触过兰娟这样知性优雅地中年女人,从餐厅出来教授一路恋恋不舍地将她送到家门口。
满月的清晖洒在台阶上对望的两人身上,将人影拉得格外修长,气氛有些缱绻旖旎。
教授玩笑般地邀请她去自己家做客,儒雅的男人怂恿着兰娟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从眼神里能看出兰娟内心涌起不小的波澜,只是理智让她对这个看起来美好却并不算和谐的家庭还抱有深深的责任心。
在一片醉人的月色下,兰娟最后还是选择忠于家庭,她婉拒了教授的邀约。
…
电视屏幕一切,观众席里路越与喻格在安静地倾听着《何志臻第二小提琴奏鸣曲》。
该曲以黄浦江、月光、恋人、思怀为主题,分四个章节。
此时演奏已经推进至第二乐章〈月光〉,极富情感的慢板,降大调,主题与变奏形成了自由的变奏曲。
温暖而抒情的乐章,小提琴的旋律犹如月光般绵柔,紧紧地包裹着听众的耳朵,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诉说。
有希望也有忧伤,仿佛隐含一种温情与惆怅,恰似路越不时瞥向喻格的眼神。
…
第三乐章〈恋人〉,富于感染力的柔板,降大调,钢琴徐缓奏出优美抒怀的主题旋律,然后小提琴反复这一主题。
清婉的小提琴与悠扬的钢琴时合时离,穿插进行,如同一对恋人在甜蜜呢喃,交织出让人对美好恋爱浮想联翩的乐章。
涓涓滴滴滋润着喻格心中那条原本已经干涸的爱河。
镜头特写里,不知不觉间俩人已十指紧扣。
…
美好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音乐会曲终人将散,喻格轻轻挣脱开路越温暖的掌心,她提着晚礼服的裙摆随着散场的汹涌人潮缓缓下着台阶。
“灰姑娘不得不在十二点前回家,而我,要在这个月三十号嫁给你哥哥。”
她无法正视那个男人会说话的眼睛,喻格突然站定低声而坚定的诉说着。
也不知她是在尝试说服自己,还是警告着跟在身后蠢蠢欲动的路越。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以独特的方式对恃着。
周遭的人潮依然在缓缓流动,画面似乎就此定格住了。
“何志臻先生写的小提琴奏鸣曲水平果然不同凡响…”
人群中传来一道让喻格极为耳熟的男声。
这个声音继续侃侃而谈着“它并非只是一味地选择以小提琴为主,钢琴为辅来构建乐章结构,或者钢琴只起到伴奏作用…”
一声甜腻造作的谄言媚语迎合道“亲爱的,你懂得好多啊。”
面对女人的奉承,男声显得矜持而稳重“两件乐器可以说平分秋色,也正是这种水乳交融使得整曲的格调上了一个台阶。”
镜头随着喻格讶异的眼神转了过去
一个妖媚的中年女人穿着和她同款的吕牌晚礼服,整个身体仿佛黏在了喻格父亲,喻祺括的身上。
两人边下台阶,边郎情妾意的甜蜜对视。
妖媚的女人撒着娇往喻祺括怀里钻了钻“人家好幸福,你肯为了取悦我去研究这些曲高和寡的…”
“这些东西不算太难,远不如俄罗斯客户看中的圣传教义…”
喻祺括边观察着周围,边维持着矜持的姿态。
父女俩的视线就此交汇,喻祺括话音一凝。
…
香山独栋客厅里的电视机满屏弹幕飞速刷新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大型出轨现场〈
…〈这才是全片最好笑的地方〈
…〈翁娘教子什么的弱爆了〈
…〈这算哪门子《月色撩人》〈
…〈父女互诉衷肠〈
…〈原来你也在这里〈
…〈别忘了婵娟也差点出轨〈
…〈是兰娟!她超有气质的,爱了爱了〈
…〈建议改名《一起外遇吧》〈
望着电视机上两父女尴尬的表情,刚刚章雅梦在女孩们的怂恿下按下暂停,才临时打开了弹幕。
邵卿家客厅同样一片快活的气息。
“这就是戏剧冲突啊。”
晏清耸肩回应着。
“生活其实往往比戏剧还要离谱。”
翁怀憬默默来了一句,晏清听着心里怪怪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帮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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