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出了这个院子,没人会知道(2 / 2)

轻车熟路推开远门,司宁宁冲早苗和禾谷招手。

司宁宁的步伐声很好认,霍朗早就察觉到她来了,面上却是不显,一听司宁宁说切西瓜,他绷不住抬起头,“你买的,自己吃,又拿来给他们做什么。”

三队没有种西瓜的,联想到今天知青们休息,早上又去过县里,不用猜都知道西瓜是哪来的。

“我还当你看不见我呢。”司宁宁翻了一记白眼,故意阴阳怪气酸霍朗,“西瓜拿来当然是吃的,你不吃还不许他们吃了?”

司宁宁偏头冲着两小只笑,“你们大哥不吃,走着,咱们三个吃。”

霍朗盯着一大两小三人进屋,快速将手里的活儿进行收尾,也跟着进了屋。

屋里司宁宁已经将西瓜切开,早苗和禾谷正一人捧着一块吃着,霍朗走过去在两人头上拍了拍,“出去吃。”

“哦!”早苗乖巧点头,冲禾谷道:“二哥,我们去门口吃,一会儿吃完了瓜瓤,把瓜皮丢给母鸡吃!”

两小只前后走出门,司宁宁挤挤眉毛,自己拿了一小块西瓜吃着,最大的那块递到霍朗跟前,“喏。”

霍朗接过西瓜,却是没有吃。

他将西瓜重新放回桌上,一双深邃的桃花眸直直望着司宁宁,“哭过?”

眼睛红红的,总归不是乐出来的就是。

低沉嘶哑的声音让司宁宁为之一振,本来已经褪去的脆弱,好像短暂之间再度被提起。

司宁宁忽然就觉得嘴里西瓜不如刚才甜了,垂下眼眸将西瓜咽下,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嘴里没了西瓜,又泛起了酸水,连带鼻腔和眼睛都开始变得酸酸的。

就好像一直坚强的人受了委屈,又一直被忽视,忽然有一天有一个人出现,将这个受委屈的人揽进怀里,对她驱寒温暖,问她痛不痛,在意她难不难受一般……

原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人就是很奇怪,所有的坚强也好,伪装也好,在这瞬间莫名其妙的全部化成委屈,争先抢后的要蹦跶出来。

司宁宁这会儿真有种,委屈他妈给委屈开门,委屈到家了的感觉。

就挺奇怪的。

她在别人面前会下意识想要遮掩的东西,在霍朗面前竟然会觉得委屈。

“我没哭!”司宁宁矢口否认,余光瞥见霍朗一直盯着她看,好似担心什么,她微微踮起脚尖,一手撑桌,另一只手手掌横向挡在霍朗眼前,“你别看我。”

她这气恼中带着颤音的语调,霍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霍朗不清楚司宁宁为什么哭。

明显能看出司宁宁不想旁人知道,霍朗便也没再多问。

有劲儿的手指伸出,将横在眼前的小手压了下去,霍朗利落拿起刀将桌上的西瓜“歘歘歘”切成若干小块,全部推到司宁宁跟前,“吃瓜吧,吃完了过来看,你要的小筐编好了。”

司宁宁沉默点头,吃完手里的西瓜跟在霍朗身后出了门。

霍朗不仅编好了竹筐,还额外单独编了一只小金鱼。

小金鱼脊背处连着一根细细的竹签,捏着竹签时,小金鱼自然锤在空中,晃晃荡荡地好似正在水中畅游。

“这个也是给我的?”司宁宁问。

“嗯。”霍朗颔首,“早苗他们早玩腻了这个。”

说出来的话就好像是早苗他们不要,所以才给了司宁宁似的。

换旁人或许不会稀罕,可司宁宁了解霍朗嘴硬老干部的性格。

这个,明明就是给她的!

捏着细竹签前后晃了晃,半空中小金鱼摇头摆尾,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司宁宁乌云密布般沉重压抑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慰藉,蹲在霍朗身边,司宁宁垂下目光望着晃荡的小金鱼,“呐,霍朗。”

“嗯?”

司宁宁轻缓好似不经意一般问起:“你对我很好,可是我值得吗?”

“我值得被善待,值得被爱吗?”

司宁宁喃喃自语,像是问霍朗,又像是问自己。

值得被善待,值得被爱吗?

这是什么问题?

霍朗倏愣了愣,缓缓侧目打量身侧的姑娘。

小姑娘一手抱膝,一手捏着纤细的竹签,下颚抵在膝前,纤长卷翘的睫毛下好像隐隐有水光闪烁。

刚才还觉得宁静舒服的画面,顷刻间,忽然有些落寞和压抑。

“任何人都值得被善待,爱也是一样。”霍朗深邃桃花眸闪过一丝担忧,心里沉甸甸的,半晌继续道:“你可以质疑别人,但一定要相信自己。”

“有人喜欢月亮,有人爱星星,可是你说它们两个哪个好?总有人会和你的想法相左。”霍朗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凭靠感觉和内心去安抚:“不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影响你自己。”

“开心点吧,我喜欢你笑。”霍朗偏头看司宁宁,话音落下不足一秒,他又忽然转圜了口吻,“算了,想哭就哭吧。”

“偶尔哭一哭也没什么不好,走出这个院子,不会有别人知道。”

“噗……”

司宁宁心里堵得慌,想要倾诉,可霍朗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她绷不住“噗嗤”笑出声。

就那一声,笑完之后忽然就没了先前伤春悲秋的感觉了。

司宁宁有点不好意思,憋了憋,最后还是掀起唇瓣笑了起来,她鹿眸睁圆故作气恼瞪着霍朗,“先让我笑,又让我哭,你当我这是川剧呢?说变脸就变脸?”

“你这可比川剧精彩多了,脸谱可没你变得快。”

“你笑话我?!”

霍朗摇头,佯装感慨故意逗弄司宁宁,不出意外,肩膀被司宁宁气恼掐了好几下。

他皮糙肉厚倒也不疼,反倒担心司宁宁会不会把自己的手掐疼了,遂主动开口服软,“行了,不逗你了。”

司宁宁噘了噘嘴,也不再闹了。

这么一通闹腾,她心情倒好了不少。

稍稍平息应闹腾胡乱蹦跶的心率,司宁宁想起这次过来的正事,翻出写给梁院士的信交给霍朗,之后又问:“你会编东西,那你会雕刻吗?”

题外话:

阿谣碎碎念:

不知道大家对“三角恋”的定义是什么?最近收到评论有说这个的,和阿谣的想法不太一样,事后阿谣也有去问朋友对“三角恋”的认知和看法,但大家说的也都不一样。

想问问读者小可爱们的具体看法?

最后,明天请假一天,阿谣小区有人中招已经封锁了,明天要去想办法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