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小心翼翼(1 / 2)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有在意我的死活,我的下场吗?”司宁宁轻轻抚开徐淑华的手,“女性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艰难的,能自我解救的除了手头上的武器和法律上的武器以外,剩下就只有自我保持清醒。”

别人帮不了你。

就比如说,徐淑华嘴上说着司宁宁行事不狠绝,潜意识里却认定司宁宁的狠厉、将严重眼中化。

尤其是同为女性。

这话并非针对女性,但某些时候,女性对于女性的恶意,确实要比其他人大的多。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感性”。

女人总是感性的,认为一些事情只要说开了就可以,却不知道之后隐藏的危机随时都会让自身陷入泥潭深渊。

这是一句谬论、留言能逼死人的年代,不是后世的二十一世纪。

吴勇那些话不单单是“中伤”,如司宁宁所说,吴勇从未想过那些话会给她带来怎么样的灾难。

她的死活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别人不顾及她无所谓,但她自己会保护好自己。

“淑华,有些事情别人可以帮助我们,但有些事是别人帮不了的,我们要像男人一样坚强坚韧的活着,必要时也需要一定程度的“狠”,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好。”

司宁宁只说自己想说的,说完就走,并不强求徐淑华跟她统一思想。

“司宁宁。”

然而在转身时,蒋月意外的将她喊住。

司宁宁回头,便见蒋月那种普通得近乎平庸的面孔上,满是坚定之色,“我站在你这边。”

蒋月低头顿了顿,复而又抬头与司宁宁对视,“就算队长认为是你在故意把事情闹大、责怪你,我也还是会站在你这边。”

能让蒋月如此坚定,完全是她觉得司宁宁说的太对了。

在这个年月光景下,保持头脑清醒还不够,女人还需要像男人一样坚韧、坚强的活着。

有人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可人们只是说说而已。

从未有人正视过女人。

……她们靠不了别人,只能靠自己。

司宁宁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想清什么,她淡笑摆摆手,提步走远。

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生产队长家,这个点儿太阳当头,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司宁宁几人到时,赵宏兵正蹲在院里水井边洗头,乍一听李凌源中气十足的一声“队长”,赵宏兵一个趔趄,好险没一脑袋载地上。

“嚷你娘个……”赵宏兵张嘴就骂,抬头看见司宁宁四人,骂到一半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赵宏兵飞快舀了两瓢水冲脑袋,兜住脖子上的汗巾擦头,跟着就站起身来了,“下午还要上工,这个点跑过来做什么。”

“知青点闹了一些矛盾,希望队长您能给评评理。”考虑到事情中涉及到许多脏话,司宁宁一个女孩子不好开口,李凌源主动开口解释。

外面实在太晒,赵宏兵没说什么,走在前挥挥手,让四个人跟着进屋。

期间三丫见司宁宁过来,还凑上前打招呼,被赵宏兵挥手赶到后院玩去了。

陈莲米在厨房做饭,堂屋里只有赵宏兵和司宁宁四人,在李凌源把事情经过如实说了一遍后,赵宏兵沉着脸吁出一口,端着茶缸子坐在桌边,竟是直接看向了司宁宁。

从进门开始,司宁宁就没开过口。

赵宏兵直接问:“司知青,你想要个什么结果。”

莫北眉毛皱了一下,李凌源呐呐开口:“队长,这事……我们过来找您,就是请您给评判的,您怎么还问起司知青了……”

赵宏兵的意思,就是想听听司宁宁想怎么处置吴勇。

说轻倒没什么,可要是说重了,最后却又没判得那么重,那时候不光别人会用异样目光看司宁宁,吴勇也会记恨司宁宁。

连李凌源都能想到的事,司宁宁能想不到?

司宁宁淡色唇瓣轻轻蠕动一下,坦诚迎上赵宏兵视线:“队长,这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吴知青态度恶劣,还放了不少狠话。我是个女孩子,又离家那么远,有些事不得不防。”

“我也不需要您怎么罚他或者处置他,只是现在,我是不敢跟吴知青待在一个地儿了。”

告“流氓罪”是吓唬吴勇的,司宁宁没打算说。

因为这事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一旦说出来就会成为她的污点。

比起你是不是无辜的,人们更愿意相信“苍蝇不叮无缝蛋”。

不过司宁宁这话说得也足够直白: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不愿意再跟吴勇待在一个地方。

哪怕吴勇不住知青点了,共在一个生产队,今天不见明天见,对她来说也同样存在安全隐患。

所以,她的话等于直白的高速赵宏兵两个选择:

一、调走她。

二、调走吴勇。

司宁宁以为赵宏兵先问她,是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却不料赵宏兵接下来开口的话,让她愣住久久不能回神。

赵宏兵这回直直看向吴勇,一双浓眉打结,很是不耐的说道:“吴知青,司知青的话你也听见了。这事要按我的想法去处理,你去公社坐两天是跑不了的,到时候的结果只会更差……现在司知青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多说你什么。”

“你是大城市来的,读过书有文化,规定条理比我更清楚。眼下农忙,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就问你有,这个结果你服不服?认不认?”

吴勇早就怂了,从院门开始,他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司宁宁真告他耍流氓,到时候把他拉出去游街或者送去大西北。

现在司宁宁没提那茬,吴勇也不敢松懈,担心一会儿司宁宁气性上来,又蹦跶出来胡咧咧。

吴勇喉咙滚了又滚,半晌低头吐了个“认”字。

司宁宁弯眉挑气,满眼茫然。

这、这久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