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阿斯顿向过往埃恩雷德汇报了最真切的战场情况,比起敌人数量很多、海面漂着很多船,乃至敌人的战斗力不容小觑,这些情况都让位于修道院被焚毁的事实。
埃恩雷德暴跳如雷,获悉噩耗的班堡主教埃直接昏阙。
当主教大人被年轻教士唤醒后,这位神职人员完全丧失了严肃与矜持,他被人搀扶着站在国王面前声泪俱下“野蛮人毁了修道院、一定杀死了所有人,圣幕圣骸被他们毁坏。如果我们不杀死这些野蛮人,上帝也将不再庇护我们诺森布里亚。”
说真的,愤怒中的埃恩雷德真想把这个教自己做事的主教拉一边砍掉,碍于自己的信仰,他必须保持稳健。
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大批的敌人就在海滩上,敌人已经做好了被杀死的准备。
骑马的埃恩雷德拔出剑,尖峰指向道路的尽头,一切都在不言中。
诺森布里亚的军队踏着颇为散乱的步伐出现在开阔地,一开始是骑兵,接着是步兵。
队长阿斯顿汇报的骑兵损失情况,一下子让埃恩雷德对继续使用骑兵有了巨大的顾虑。
国王在骑兵问题上不得不推演以后的事,他当然可以强令骑兵冲锋榨干他们的作用,但结果就是,哪怕获得一场战术胜利,骑兵部队的巨大损耗是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的。丧失这一支强劲部队,王国的骑兵优势也将丧失。
也许海上蛮族只是来抢掠金银,而麦西亚和威塞克斯,都有一统不列颠之志。
让步兵上!让步兵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诺森布里亚最精锐的步兵开始列阵,他们尽量站成整齐的队伍,那些衣着最光鲜英武的战士处在最前,之后后方的战士,仅从样貌上就能看出他们的拉胯。
一大群身着湿漉麻衣的赤足农夫,他们手头拎着五花八门的农具。他们根本没有被训练如何杀敌,倒是懂得基本的自我保护的方法。比起参与厮杀,这群人就相当于打群架之际站在后方增加声势的。
和那些第一线的正规战士不同,这群农夫只能打顺风仗,一旦战事不利就要考虑逃离了。
这一点国王埃恩雷德很清楚。
他在继任国王之前毕竟带兵打过仗,对于反对的贵族的那些农夫部队,农夫们表现的拙劣战斗力他记忆犹新。
恰是这份经历,他仅凭直觉就能判断前方列阵的敌人是强敌。
至少也是和麦西亚军队同级的劲敌。
骑兵队长阿斯顿策马走近国王“陛下,让我带着人再冲一次。我们可以削弱他们的实力。”
“不,我们已经损失十多骑,你不能贸然出击。”
阿斯顿勾下头,识趣地策马后退。
不料国王立刻叫住了他,“给我回来。你派个人去问问敌人的诉求。”
“啊!陛下,我们有必要和这些野蛮人交涉?他们能否听懂我们的语言?”
“你快去!我至少要知道他们目的究竟如何。”
“遵命。”
阿斯顿急忙去指派人手,与此同时,国王的双眼时而望着被破坏的修道院残缺的影像,时而近岸处敌人的大量船只。他尤为是看到了一艘大船,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诺森布里亚的骑兵处在步兵之后,准备厮杀的维京人现在情绪亢奋起来,他们对那些步兵丝毫恐惧都没有。
但是留里克不由得担心起来,急忙让盖格的人从中军撤出,此一百名矛手全部拉到队伍的右翼列陈横队,所谓防止敌人骑兵从右翼的林子里冲出来。
维京人的中军似乎变弱了?不!那些控弓的设得兰弓手,他们根本不是职业猎户,其任务只是抛射进行概率射击,这近百人能迅速操持起盾牌变成剑盾手呢。
如若不是有命令的约束,一些家族首领已经打算带着自己人脱离阵线和敌人厮杀。
比勇尼在阵前高吼一番振奋人心的话,大家跟着大声嚷嚷。
这在诺森布里亚军队看来,对面站着的分明是一群雄狮!
要和这群猛人战斗吗?明明是圣地的修道院如今已经消失了!变成一些发黑的残骸。
被征召的农夫,他们下贱的身份就只能远眺林迪斯法恩修道院的伟大,而今他们站在了这里,看到的是圣地被蹂躏的惨剧。农夫们没有任何的愤怒和悲哀,不少人干脆因恐惧尿了裤。有人想要逃跑,可惜这是不行的。逃走的结果,被抓到就被绞死,妻儿都要做永远的奴仆。
一名骑兵小队长,在两名随从的护卫下策马慢走逼近维京人的阵线。
耶夫洛极为警惕的持十字弓半跪,他的伙计们全都如此。
“听我命令!准备射击!瞄准!”
因为敌人有了动作,嘈杂的队伍安静下来。
留里克真切听到了耶夫洛的话,他站在高处大吼一声:“停!别冲动!他们可能是使者。”
然而,射击的命令已经下达。
包括比勇尼本人在内,十二支弩箭飞射出去。这些专为攻击披甲目重型标的箭矢纷纷击中合适的敌人。
他们射人先射马,三匹马全部中箭纷纷跌倒。
三名骑兵中一人被马匹压得动弹不得,其余两人爬起来后,大惊失色就向本真逃走。
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得埃恩雷德猛探脑袋,暴怒中的他几乎咬断压根。
队长阿斯顿稍稍庆幸自己的一个小队长安全撤出。
他问及国王“陛下,敌人有些奇怪的武器,我们一鼓作气冲上去,冲垮他们的阵,这场战斗就是我们必胜。”
“闭嘴吧!阿斯顿。”埃恩雷德如狮子般咆哮,“忘记你的冲阵计划。”
“可是,我觉得而我们可以从侧翼冲击他们。”说着,阿斯顿还指着维京人的右翼,指出那里有一个破绽适合骑兵突进(实质是留里克已经做了防备)。
无论阿斯顿说得如何靠谱,埃恩雷德皆拒绝。
“准备步兵进攻!让教士去阵前对步兵祝福。”国王下达了直接命令,随着军号声,诺森布里亚军整体有了动作。
与此同时,包括留里克在内的维京人,都觉得敌人的总攻开始了。自己不冲,让敌人了冲阵?这等打呆仗,巴尔默克维京人倒是不觉得不妥。
突然间,留里克眼巴巴看着一群黑袍之人居然走出阵型,居然……
“哈哈?给他们泼洒圣水祝福吗?奇怪的举动。你们果然是用这个增加士气?还是单纯的心里安慰?”留里克笑得很尴尬,不过他很快就不笑了。
维京人只觉得敌人的荒谬,但敌人迟迟不冲击,自己在这里干站着也实在无趣。
必须想个招数催促他们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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