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嫔听了这话不得劲儿,可也没法说她哪句不对,什么叫祖坟冒青气儿?只好当没听见。
贞贵人又道,“唉呦喂,差点忘了,过几日是贵妃的好日子,论理呢,咱们都是要上贡的。今年又出了这事儿,万岁爷肯定要替她做面子,小主您想好送什么,到时我给您捎去?”
宫妃的生辰,低位的小主儿都是要去庆贺的,跟情份没关系,到底人家位分高,低头不见抬头见,指着人别为难自己。再者,都送了,少了您这一份就不好相看了。可转过来,嫔以下的过生日,是甭想上面的回这份礼。原因嘛简单,你送礼是想让人照拂,你过生日人家可不一定非要赏脸。
宁嫔家里并不宽裕,两个姑娘送进宫,宫里单靠那点月银只够塞牙缝,要想收买人心,更得往宫里送银子。不过宁嫔也不是拿不出一份贺仪的,入宫后的赏赐随意挑一份,也拿的出手。可她跟贵妃早在肚子里打起了擂台,贵妃如今没了孩子,她更是瞧不上,要她拿出重礼来巴结,心底是不乐意的。
她也不好一口推了,恹恹道,“这倒是难为了,一般的物件,贵妃都不缺,送贵重点的,再让人说是故意巴结。再说上赶着蹭人冷屁股,我可瞧不上。”
安常在从说到素格时进来,一直坐那默默的听,她跟贞贵人有默契,拿宁嫔逗乐子玩,听了宁嫔这话斜一眼贞贵人,讨好的笑道“宁主儿说的是,咱们这些没宠也没指望的,不过是给人家上供,就这么,晚一点人家还撂脸子。其实宁主儿您不该随大流,论恩宠,您如今是头一份,贵妃是东山日落,凉了,主子爷待她不过瞧在皇子份儿上,宁主儿您这阿哥一生下来,贵主儿该倒过来给您送礼才是!”
“要不,咱们宫里干脆都不兜搭,等宁主儿生了,得她巴结咱们才是!”贞贵人颔首。
她们俩就靠宫里那点微薄的月例银子过日子,能省则省。宁嫔是一宫主位,她不搭理贵妃的生辰,她们总不能越过她去。这样,外面都知道是宁嫔小气,她们不敢不跟着,省了银子,得罪人的名声让宁嫔担着,多称意!所以两个人一来一回的怂恿着。
宁嫔也掂量,她可以装着不明白宫里的规矩混过去。到明年,一切都得重新码牌,皇长子的份量得让牌面全变。她怕什么?
她点点头,就要答应,外面传来温煦的声音,宫女忙应着,打起帘子迎进一个人。
郭谦笑意融融,“奴才请宁小主安,请贞小主安小主安。”
他是御前的红人,宫妃们待御前的人都客气。再者郭谦长的又俊,她们见不着皇帝见着他也能养养眼。宁嫔也收敛了戾气,改了笑脸问,“郭谙达来了,快请坐。万岁爷可安好?”
郭谦拱手回声万岁爷安,转入正题,“万岁爷忙,惦记着小主,打发奴才来探视。”
他这么一说,贞贵人跟安常在就坐不住了。反正该上的眼药都上了,便知趣的找个借口退下去了。
宁嫔在她们面前长了脸面,被禁足后这两只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瞧她的笑话,今日郭谦一来,生生的打了她们的脸,高兴的跟郭谦道,“主子可有什么吩咐,我也惦记主子,就是出不去。。。”说着泪水潸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