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菊脸上羞红,他开始向下啃起竹嫩颈,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娘,休息罢。”
夜色渐深,昏暗的斗室内,一灯如豆。
一个男专心致志地读着手里的史书,不时提笔记些什么。蜡烛燃了半天,灯芯爆了个烛花,屋里又暗了三分。
男眉头一皱,正要说话,甫一抬头,便见一只纤纤玉手拿了剪去剪那烛线。
接着玉手的主人莲步轻移,挪到了男身后,一双手落到他颈背间,不轻不重的拿捏起来,男背部一僵,随后放松任她施为。
半晌,男缓缓地道:“过几天,老夫便上个奏折请皇上下旨把你表兄从那清水衙门里调出来。”
身后女手下不停。丝毫未受男的话的影响,轻轻柔柔地开口道:“解语自从嫁给了先生,便与徐家再无瓜葛。”
那男闻言转过头来,赫然竟是左相莫仲!
他直视韩解语双眼,见她一脸温柔,除了仰慕外别无其他情绪,他为相十载,自认看人的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莫仲心微微一动,牵起韩解语的手,细细摩挲。
韩解语脸上一直挂着极为真诚的笑,待他牵起她的手。柔声劝道:“夜深了,先生早点休息罢。”
莫仲再次抬眼看她,见韩解语一派落落大方,并无丝毫扭捏,纯粹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不禁暗叹,这个女,便是做那正室夫人也绰绰有余了。
这个屋的主人甚是会享受,房间四角燃了定神香,地面铺有青瓷瓦片,光可鉴人,地下却是通了热水,哪怕是赤足踩在青瓷上也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屋上首是一张矮榻,下方却是个舞池,靠墙一边坐了一排舞娘,那主人就卧倒矮榻之上,白色里衣大大敞开,露出里面的两点殷红,他挥手招了一招,便有一个舞娘一跃而出。
隔壁传来了丝竹之声,到了这屋里反倒清晰,似乎乐音就在耳边一般。出列的舞娘随着丝竹声开始舞动身体,她青纱覆面,头上戴着长长的发巾,身穿一件红色的小背心,一双玉臂和蛮腰俱都露在了外面,身体异常柔软,时时缠绕如蛇,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榻上的主人,那眸的颜色,竟是海样的蓝。
严慎语低头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道:“这胡商送来的舞娘倒还不错。”
“主送去的两个细女也是自幼调教,千娇百媚,说起来,那胡商还是赚了。”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榻边跪坐了一女,正不紧不慢地为严慎语捶着小腿。她低眉垂首,看也不看厅舞娘一眼。
严慎语斜着眼看她,声音毫无感情,略显冰冷地道:“送了古董玩物,那胡商便送回珠宝,送了美人儿,胡商就送了这舞娘来。这胡商还真是油盐不进了。”
那女知道严慎语只是不吐不快,是以十分乖巧地捶着腿,并不接话。严慎语放下酒杯,身歪倒榻上,淡淡地问道:“老八那边如何了?”
那女抬起头,见她姿色平庸,一双眼却清亮如泉水,恭谨地道:“请了家老爷出马,托了许多商面的大人物,还寻了不少家老太爷的故旧,官场上也有人出面,未果。”
未果,么?严慎语放了心,合上双目,他脚边的女察言观色,知他心情尚好,低声道:“听闻八老爷和娘感情甚笃,何不在这方面做做章?”
严慎语眼也不睁,抬脚就是一踹,把那女生生踹倒在地,阴沉地道:“族严禁内斗,这话以后休要再提。”
那女匍匐在地,连连磕头,直磕的前额出血,严慎语却仿佛睡着了一样,闻所未闻。
感情甚笃……
兰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叹了口气,披衣而起,下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着喝着,又叹了口气,茶杯在指间无意识地旋转,了无睡意。
严慎行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去搂兰,却落了个空,立时惊醒,翻身坐起,利眼一扫,立马发现坐在房长吁短叹的兰。
他上身赤luo,掀开被便直接下床,兰听到动静回转头来,嗔道:“你作甚么,也不披件衣服。”
急急的两步上前把他按回了床上,严慎行伸手一钩,兰随之倒下,严慎行感到一股凉气入怀,忙把被抖了一下,密密实实地盖住二人。他低头摸着兰的头发,问道:“娘怎么了,因何事叹气?”
兰又叹了口气道:“还不是竞争族长之事,爹爹他……”话未说完,一张嘴被严慎行用口堵了个严实,半晌方放过她,兰已经憋的满脸通红,忙大口喘气,严慎行却不放过她,一个旋转已经是居于兰之上,一双眼在黑暗亦是亮的惊人:“既然娘无事可作,不如来生个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