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慕白伸出手,向着树杈上够去,每次都只差那么一点,晓菊糯糯地道:“五姐夫好厉害呃。就差一点了,努力努力努力。”
孙慕白深深吸一口气,蹲下,跃起,噼里啪啦,从他怀里跌出许多竹简。
家姐妹先是一楞,接着莫不掩帕轻笑,晓梅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竹捏了捏她的手,当先而行,心道。老八是不是聪明过头了。
孙慕白见大小姨风姿绰约地结伴而来,一个个嘴角带笑地看着他,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指了指地上的书简,又指了指树上的条幅,“这个……那个……”
晓菊见了几个姐姐,甜甜一笑,道:“七姐,你去把条幅摘下来罢。”
晓竹撇了撇嘴,紧了紧腰带,手脚麻利地向树上爬去,一边爬一边抱怨道:“你放上去的,怎不自己爬……”
晓菊理所当然地应道:“我爬起来没有七姐利落么。”
竹默然,这条幅是八妹自己爬上去挂在那里的阿?再看看脸涨的通红的孙慕白,不禁同情万分。
梅咳了声,双胞胎立刻拉着晓菊乖乖地退到了后面,兰搀着她上前,梅指了指散落一地的竹简,对孙慕白和颜悦色地道:“妹婿,这些竹简便都送给你,可好?”
孙慕白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耳里传来大姨柔柔地嗓音,送给…他…?!刚恢复正常的脸立时满面潮红,一双小眼睛喜成了半月,嘴角滴滴答答地落下些许口涎,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晓梅掩面无语,伸手狠狠掐了一把孙慕白,真,真是太丢人了。
孙慕白惊醒过来,委屈地道:“娘,你掐我做甚?”
晓梅羞的一跺脚,白了他一眼,转身跑开了,看那方向,是找菊诉苦去了。
可怜的晓梅,竹叹口气,这对夫妻真是绝配。
梅和善地道:“妹婿。这竹简乃是祖父在世时千辛万苦收集而来,不能白送给你,咱们找个地方细谈罢。”
被这精明的大姨笑嘻嘻地盯着,孙慕白觉得后脊凉飕飕的,看了看满地的竹简,实在难舍,孙慕白壮士断腕般点了点头,道:“好,待我把这些竹简拾起。”话罢,俯下身去拣那些竹简。
双胞胎对望一眼,也跟着弯腰去拣竹简,孙慕白心道,这些小姨虽然喜欢逗人玩,本性还是好的。
三人很快拣完地上竹简,孙慕白道声谢便伸手去接双胞胎手里的竹简,只见双胞胎把竹简往富家的手里一摞,斜眼看着孙慕白道:“赶紧收好了,现在可还是咱家的东西。”
富家的为难地看着几个年长的小姐,竹拽住双胞胎,吩咐道:“无妨,给妹婿便是,君一言鼎,妹婿当不会贪咱们妇道人家这点东西。”
当当当,一顶大帽扣下来,孙慕白满头冷汗,软刀杀人不见血,几个小姨都修炼成精了,这家三姐的却是其道行最高的。
家姐妹和孙慕白进了书斋,半晌,孙慕白失魂落魄地出来,怀里的竹简都已不见。
“明年便是大比之年,妹婿若能独占鳌头,个状元回来,咱们家这书楼便是妹婿的了。”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梅那轻描淡写的样,加上几个小姨在旁边一脸的理所当然,真,真是让人无地自容。
状元,状元,状元……
孙慕白摸了摸袖里的一纸契约,猛地一甩头,高举右手,振臂向天,心升起万丈豪情,状元,不过探囊取物罢了!
下定了决心,孙慕白唤过一个府下人,吩咐她转告晓梅,明日一早来接她回孙府,便独自回家苦读去了。
书斋里,竹等人把书桌拼到了一起,团团而坐,又命人去把菊和晓梅接了来,摆上一盘瓜,叽叽喳喳。
双胞胎一人一句道:“大姐为何要拿孙书呆去考状元?”“他孙家光宗耀祖和咱有啥关系?”
晓梅闻言,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什么考状元?”
双胞胎你一人我一语地道:“孙书呆想要咱家书楼。”“大姐说要考状元才给他。”
晓梅略带疑惑地看向梅,她心知自家姐妹,没有一个爱读书的,那书楼,若真想要,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梅吃下了兰给她剥的瓜仁后,方道:“孙书呆才华是有的,就是不大上进,我敲打敲打他,叫他挣个诰命给你。”
晓梅微蹙秀眉,忐忑道:“姐姐,相公他不喜官场,又何必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