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段青烟走的远了,文梅拉过文竹,道:“好妹妹,刚才的话切不可对外人道,姐姐对现今的状况已十分满意了。”
见文竹不解,文梅叹气道:“你却不知,段燕两家必不可交恶,段家姐姐也是身不由己。”
语毕,一手拉着文兰,将文竹,文菊,文晓梅留下,打发了好奇的双胞胎,令大丫鬟把几个小小姐各自送回房不提。
文梅看着面露困惑的几个妹妹,对文兰笑道:“二妹也忘了么?今儿个是七夕啊,西子湖七夕宴可就在今晚了。”
除了文竹依然一头雾水,其他几女均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文菊兴奋的拉着文晓梅的手,道:“五妹今年也满十五了,咱们一起去。”
许是想起文竹的“失魂之症”,文梅主动为她解起惑来,“七夕宴一年一次,只有年满十五方可参加,赛诗赛琴赛书画,女子三项夺魁会得‘绝艳’之才名,男子则为‘惊才’,已经有百多年的历史了。”
眼看天色不早,文梅拉着文兰,带着一众丫鬟媳妇,对着三个妹妹忙忙碌碌,待到日薄西山时,文梅取过丫鬟手捧的轻纱,逐一为三个妹妹戴上,又接过文兰手中绣着“文”字的香囊,亲为三个妹妹挂上,和文兰相互一击掌,大功告成。
文竹仔细打量着身边的文菊和晓梅,三个人打扮的一模一样,均着水蓝长裙,拖曳至地,腰间一缕银链半垂至膝,头挽双笤髻,若非文晓梅高上半头,看上去还真象三胞胎。
文梅和文兰看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难掩得意,文兰略带遗憾地道:“三妹去年在诗词上不敌敏郡主,与‘绝艳’桂冠失之交臂,今年初,敏郡主下嫁沧州许氏,本以为三妹可为我文家夺得第一个‘绝艳’之名……”
见几个妹妹神色黯然,文梅拍拍手,笑道:“你们只当去玩耍便是了,待到出阁以后,怕没有机会了。”
文梅挥挥手,自有那仆妇抬了小轿过来,把三个妹妹一一扶上轿子,文梅对文竹道:“三妹,照顾好四妹五妹,我和你二姐还有事情与爹爹商议,就不远送了。”
文竹点了点头,照顾妹妹,已是天经地义之事。
小轿行到门口,便换了马车,那马车看上去也不甚打眼,双马拉就,驾位上坐着个小厮,年方十五六,甚为机灵的样子。
待仆妇放好踏脚凳,文竹学着文晓梅脱了鞋,上了车,丫鬟放下车帘,见车厢甚为宽敞,脚下铺有碧玉竹凉垫,中间一小巧圆桌,上立一八宝玲珑灯。四壁挂有竹帘,上绘有四仕女图,或挽袖,或拢衣,神态不一而足,皆妙态横生。
文菊自伸了个懒腰,道:“乏的很,我先睡会儿了。”说罢,看也不看文竹一眼,以文晓梅的玉腿为枕,面朝车壁躺下了。
看到文晓梅饱含歉意的一笑,文竹嘴角微扬,好奇地打量起车中摆设,见那小桌四脚牢牢钉死在了车上,圆形桌面中有一圆形凹台,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文竹若有所思。
轻声对文晓梅道:“妹妹是否也乏了?不妨小息一会儿,为姐自会唤你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