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事做到最好,就是想他能多看我一眼。”
“就差一点点,等他留洋回来,我们就要成婚了。”
司微月握着景禾的手,苦涩的泪水流满脸颊,一滴一滴地顺道景禾身上,她哽咽地快要说不出话,“都是你,都是你。”
景禾微微蹙眉,深沉的眸子似乎是想要将司微月望穿,握着她脖颈的手松开。
上一世到死都不知道的原因,竟然就如此简单。
只是因为陆聿川,阴差阳错下她抢回去做了压寨夫君。
“那愿不愿与你成婚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景禾睥睨着跌到在地的司微月,沉声道。
司微月狼狈地擦着泪水,突然抓住景禾的腿,边哭边道:“景禾,你可怜可怜我,把他让给我,好吗?”
“我真的什么都没了,只有他了。”
“我说了,与我无关。”景禾抬脚迈开了一步,躲开了司微月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咬牙道,“别总是将自己弄得这么可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瞧了真让人作呕。”
“你知道掉下去是什么滋味吗?”
景禾浅浅回眸,睥睨着司微月,缓缓蹲下来摸上司微月的脸,生硬的手落到她的脖颈上,动作轻柔地似乎一把冰冷的刀,她淡然冷漠的眸子里是无尽杀意。
司微月无助地坐在地上,白色的裙子被泥土染脏,她抬眸撞进景禾的眸子里,拼命地往后退去。
“不要,不,你不敢的,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司微月惊恐地摇头,声音颤抖。
“我从没想过要活着。”
景禾站立在冷风中,眼底是燃烧不尽的火,是那夜被青和堂追杀掉下山崖的冷。
“景禾。”司微月往后拼命地挪着,汗水沾湿额间的头发,她恐慌地叫了声,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丢下去了。
景禾突然转身,看向了在偷偷挪动的司微月,突然阴森森地勾唇一笑:“可我现在有了想要活下去的理由,所以你的命不值得我去冒风险。”
“司微月,司微月你在哪?”
远处找司微月的人都渐渐地往这边凑,边走边叫着。
司微月闻言,害怕的心缓了些,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
“想尝尝被南莞人骂的滋味吗?”
景禾突然笑了,抬眸瞧见了隐隐约约走过来的人影,眉眼微弯。
风突然刮的很大,吹的景禾盘起的头发都散了一些。
司微月颤抖着手,想要后退,突然手被抓住。
景禾抬手将头上的木钗拔了出来,放到司微月手上。
风很大,吹的她微卷的长发挡住了半边的脸,所有人都瞧不见,她在笑。
“景禾!”陆聿川刚赶到崖边,大声一叫。
“不要!”
司微月面色煞白,紧紧握着手上的木钗,看着景禾消失在眼前,心瞬间一片冰凉。
陆聿川呼吸一滞,浑身开始颤抖起来,迅速地跑了过去。
景禾早就消失在了视线里,崖底一片漆黑。
所有人都不禁倒吸凉气,站在原地失去了所有思考的力气。
男人的神情上第一次有了慌乱的痕迹,他速度极快地冲了过来,掐住司微月的脖颈,往死里掐。
“川爷!川爷!”宫少姜连忙冲到陆聿川跟前扒拉着陆聿川的手,大声叫,“冷静冷静。”
“她要是出事,我打死你。”陆聿川一把将司微月摔到地上,匆匆转身。
“哈哈哈。”司微月突然坐在地上笑了起来,眼神空洞地看着狂风席卷的崖,珠子大的泪水拼命地往下掉。
她如今百口莫辩,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将景禾推下去的杀人犯。
所有看她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了厌恶与害怕。
——
只是一个小崖而已,对于平常人来说可能危险到尸骨无存,但对于景禾来说,这太简单了。
她借着滑坡与树的阻力让自己稳稳降落在半山腰。
山上喧嚣的声音都能听见,尤其是司微月那一声笑。
景禾抹了把脸,张手一看,抹了一脸的泥。
她是土匪出身没错,但是她也很爱干净。
“景禾!”
“景禾!”
景禾淡淡回眸,似乎有人在叫她。
“完了,忘了陆聿川这回事了。”景禾一拍脑门,跺着脚。
一看到司微月她就忘事儿,这下好了,直接当着压寨夫君的面跳崖。
景禾看了眼山脚的潭水,微微舔唇。
“不管了不管了,先洗干净再说。”
她迅速地脱了外套,将衣裳往崖底丢去,双腿一蹬从半山腰跳下了水。
潭水温和,没想到竟然是个温泉。
景禾张开手臂往水下沉去。
“姑娘,姑娘。”
“该醒了。”
一道空灵的声音传入耳中,景禾猛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大红色的纱帘,装满了整个房间,周围还蔓着缕缕青烟,伴着阵阵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