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转身向李落抱拳一礼,笑道:“大人莫怪寒生越俎代庖,只是看不惯这些人仗势欺人,路见不平,寒生人微言轻,不得也要理论几句,狐假虎威,让大人见笑了。”
“兄台言重了。”李落客气的回了一礼,就听男子身旁的书童声嘟囔道:“公子就是爱管闲事,要不然现在怎么也当上大官了。”
“抱诚,休得无礼。”男子呵斥道。
书童撇撇嘴,很是不服气。李落笑道:“兄台莫非也是官府中人?”
不等男子接话,抱诚先倒豆子一般插话道:“我家公子做过边波府同知。”
“咦,武陵州边波府?失敬。”李落惊讶道,同知乃是府郡衙门里仅次于知府的官职,论品阶还在知县之上,男子年纪不大,竟然任过同知,的确称得上年轻有为了。
男子瞪了抱诚一眼,不过也没真个责怪自家书童话多,自谦笑道:“区区吏,比不得大人巡检下的气魄,不足挂齿,都是以前的事了,出来徒然惹人笑话。”
“这是何故?”
“哈哈,也没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寒生早就辞官啦,如今就是一介布衣,闲云野鹤罢了。”
“兄台好胸襟,佩服。”李落赞道。
男子摆了摆手,连称不敢当,笑道:“生游历四方,闲人一个,刚在街上听到大人一句法制自作为,礼文争僭拟,深得我心,冒昧之处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兄台言重了,既是同道中人,何来冒昧。”
“久闻壶觞美酒名扬下,刚来仪狄城就遇见大人了,哈哈,莫愁前路无知己,下谁人不识君,字好诗更好,不知寒生是否有幸请大人同饮一杯屠苏美酒?”
李落看了一眼白新晴,笑道:“虽是萍水相逢,但也有缘,这杯酒算我请兄台喝。”
男子执意不允,知己难寻,定要做东,就听白新晴娇笑道:“别争啦,就让民女请两位大人喝酒吧,民女这里别的没有,屠苏酒多的是,尽管放开了喝,那位英雄,你也一起来吧。”
抱诚咧着嘴嘿嘿傻笑,让一个妙龄女子叫上一声英雄,顿时就觉得飘飘然起来。男子见状摇头苦笑,好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书童,丢脸丢到家了。
李落本欲辞行,转了一圈又回了酒楼,白新晴温了酒,汐备好了菜,几个人杯来盏去,好不惬意,不多时一坛屠苏就见了底,美中不足的是抱诚好几次想尝尝屠苏酒的味道,都被男子喝止了,嘟着嘴生闷气,惹得白新晴和汐娇笑不已。
言谈中李落得知男子姓席名泊然,前些年武陵州试中过三甲榜首的博学之士,在武陵州颇有名气,后来未曾参加殿试就有了官身,有鸿鹄之志,兼又才学过人,官运亨通,没几年便升任边波府同知,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