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域南归,李落记挂北府战事,连贯南大营都不曾回去一趟,绕过水州,直奔秦州而来。一入秦州,阴云密布人心惶惶,聚兵再多,如果不能一战而胜,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定民心。
李落牵着马向城北走去,路过和家酒楼,李落抬头看了一眼,临街的雅座上,方才护盟四人凭窗而坐,已有手脚勤快的店二奉上香茗,若是再恭维上几句,或许还能从这些出手阔绰的江湖俊杰手中讨到一钱两钱的赏钱。
一行人中年纪稍长的青年男子临窗而立,颇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意蕴。双目丹凤含神,打量着街道远处的另一端,对楼下指指点点、流连忘返的闺阁姑娘或是哪家的婶娘视若无睹,心神皆在远处,隐隐好像还有些许期盼之意。
李落看了一眼眷恋不舍的女儿家,暗自咋舌,家国难保,却还不如楼上的英俊男子更引人,果然有几分黄莲树下弹琴的味道。
终于,男子收回了目光,向身下街上的行人施舍了一瞥,李落看得真切,男子眼中的冷漠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了一缕温和尔雅,仪容仪态自然是没得,只是骨子里的傲气就连李落也不禁有些吃惊。
这般傲,与冷冰不同,冷冰的人和剑极傲,是绝情之傲,而楼上男子的傲却是另一种无情的傲然,高高在上,只怕他那三个同行而来的同伴也未必能在他心中占据多少分量。
男子坐回了桌上,和同伴笑谈几句。李落这样的蝼蚁之辈,大概不会有资格入得了楼上几人的眼。
忽地,李落身子微微一震,抬头狐疑的看了一眼和家酒楼的那扇窗户,楼上一子高谈阔论,声音不,也不怕隔墙有耳,更不怕扰到旁边的食客,有一个人的名字无巧不成书的落到了李落耳中。
婉清姑娘。
这个名字很熟悉,李落举目望了一眼远处的朝木山,当年的一位故人名字里也有这两个字,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李落怔了怔,暗自一笑,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还不如相忘于江湖。
骏马打了个响鼻,似乎是在催促李落,只道是李落吃饱喝足了,自个却还饿着肚子呢。
一人一马,不疾不徐,街上人来人往,走不了太快。
就在李落刚要转过街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