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熊弼霆悬起的心稍稍放了放,幸亏有李落这一声传令,弓箭早飞出去了半刻,在敌兵将士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后就即刻下令射杀,侥幸没死抢到营门前的已经十不足二三,被大甘将士围攻至死。熊弼霆心有余悸,依着草海将士如此犀利的冲锋,再晚片刻,后果不堪设想。
冲到营门前的敌兵将士已经零散稀疏起来,不过不管是中箭身亡,还是躲开强弓劲弩,向营门杀来的草海兵将俱都悍不畏死,的确让大甘将士佩服。
敌兵阵中,一个身穿大甘军服的将士挑飞几支长箭,借战马猛冲几步,整个人贴着地面急速靠了过来,宛若一头夜鬼。双手也不闲着,神臂弓弓弦破空,利箭如流星飞蝗一般刺入大甘军营之中,每每弦响,必有将士中箭而亡,准头胜过姑苏娘千百倍。
李落双目一寒,忽然只身闯出营外,向来人迎了过去。草海来将脸上闪过惊讶神色,收起长弓,凝神戒备相向而来的李落。
利箭无眼,不单罩向草海将士,也将李落置于箭雨之下。熊弼霆一惊,急忙扬手止住弓手,反正活下来的草海将士也不多了,就算他们冲上来也无济于事。
李落手握银枪,一寸长一寸强,先发制人,进其锐退其速,若舞梨花,变化莫测。来人不敢大意,腰间长刀破鞘飞出,就像是平地刮起了一道狂风,簌簌作响,丝毫不让的迎向长枪,正是狂鹰的狂沙刀法。
两道身影错身而过,在几声雨打芭蕉的急促撞击声后又归于平静。
“哈哈,果然厉害,没想到定王的枪法也这样不同凡响。”
“以前听阁下纵横漠北,无拘无束,没想到竟然会投身蒙厥帐下,这才是真的不同凡响。”
“定王大可不必呈口舌之快,世人于我都冠以马贼的称呼,只是劫一人或者劫一城怎有劫一国来得痛快。”
“人各有志,尊驾志向远大无可厚非,那就沙场上见真章吧。”
话间两人又再交手数招,李落的枪攻不破狂鹰的刀,狂鹰的刀也闯不过李落布下的层层枪影。狂鹰当机立断,呼啸一声,带着还有命的草海将士远远离去,没入黑暗之中。
李落没有追赶,提枪回营,不等众将士话,沉喝道:“各营戒备,迎敌。”
熊弼霆大喝一声:“关营门!”
栅门缓缓落下,诸营将士各司其职,好大一座军营顷刻间空荡起来,显得有些离奇诡异。
李落和熊弼霆几人站在营楼上远眺追兵,约莫是收到了消息,诈计不成,这些草海骑兵将士顿了一顿,而后才逼近过来。前进的速度比起刚才要慢一些,也怕中了大甘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