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丹大笑一声,虽然眼下兵力占优,但先机已失,逞强攻营最多只会落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到了蒙厥拨汗面前怕是没有法子交代。
“好,告辞啦,定王。”令狐丹挥了挥手,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调转马头渐行渐远。
“王爷,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这个时候来劫营?”
“猜的。”
“啊?”熊弼霆一脸错愕,挠了挠头,道,“那咱们还要不要派大军追讨?”
“不用了,穷寇莫追,撤回大营。”
熊弼霆挥了挥手,大喝一声道:“撤回大营。”
大甘将士缓缓后退,到了营门落下的那一刻,营中将士的心才真的放了下来。
这场交锋前后不到一个时辰,来的快,去的也快,怕是熊弼霆惦记的那碗粥还热着呢。
关悦已到了东营营楼处,见李落回营,率众上前见礼。李落只是随意的回了一礼,解了兵权,和众将闲聊了几句,便和太叔古姑苏娘返回营帐去了,仿佛没有留意到关悦眼中谨慎心的神色。李落在定北军中没有官职,彼此大道朝各走一边,借卓城皇子的身份才能从营中抽得五百将士,正是这五百将士解了今晨草海瑶庭部劫营之危,但却引起了关悦诸将的忌惮。
其后几日,草海诸部几乎夜夜劫营,时间飘忽不定,有时候是前半夜,有时候是后半夜,黎明时分劫营的也不在少数,搅的大甘营中鸡犬不宁,连战马都消瘦了不少,将士更是困顿不堪,连日里睡不上一个好觉。
每每劫营,蒙厥诸部都是一触即走,与其是劫营,还不如是跑马更贴切些。敌营将士来去无拘无束,更没有一丝半点的谨慎模样,来就来,走就走,肆无忌惮的令人发指,而且就当着大甘众将士的面,操练着各式各样的骑兵战阵,似乎是刻意耀武扬威一般。
李落也瞧着古怪,不过草海诸部这般嚣张的气焰,就算泥菩萨也得生出几分火气来,更不要是大甘军中显赫一时的定北军了。
不出五日,涧北城传来将令,命关悦率部伺机主动出击,以攻为守,重整大甘军威。将令传来的时候李落不在帐中,还在西营阵线上,等关悦派人找到李落的时候已是三个时辰之后,营中诸将已经有了定议。
关悦虽然没有怎么打算,但话中隐隐约约已经点出了营中将士的动向,只是过来知会李落一声,倘若真要与李落议事,也不必等上三个时辰才找到李落。如今通传,只是给李落皇子王爷的身份一个面子罢了。
李落有些怅然无奈,留在定北军中无名无分,有些事无权干涉,有些话却不得不。涧北城的令谕在李落看来有些不合时宜。